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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场外的世界在倒退,有那么一个瞬间,就连徐知竞似乎都退回到了十六岁。
nbsp;nbsp;nbsp;nbsp;夏理失神地盯着对方,恍惚还以为这是在湖区的岸边,投落的灯光变为遮天蔽日的梧桐叶,再往前不远就是留存着他所有童年记忆的大院。
nbsp;nbsp;nbsp;nbsp;他怔滞地张了张嘴,片刻反应过来,指尖隔着手套在徐知竞的掌中细微地勾了一下,再度垂敛目光,悒悒结束了这次无端的交视。
nbsp;nbsp;nbsp;nbsp;“在想什么?”
徐知竞问。
nbsp;nbsp;nbsp;nbsp;夏理其实什么都没想。
nbsp;nbsp;nbsp;nbsp;药物换来稳定的状态,同时也让思绪始终飘浮游离。
nbsp;nbsp;nbsp;nbsp;他停顿了几秒,兴许是思考该用什么话题来回答,兜兜转转又想起纪星唯,以及对方书桌上那台一片空白的电脑。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纪星唯感冒好点了没有……”
nbsp;nbsp;nbsp;nbsp;夏理说得小声,字句含在嘴里,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清。
nbsp;nbsp;nbsp;nbsp;徐知竞起初轻笑着低头凑近,没等夏理说完就冷下脸,不太高兴地转过身,兀自往场中滑去。
nbsp;nbsp;nbsp;nbsp;他好像真的以为他们在谈恋爱,以为并非是他一厢情愿,幼稚地闹一些全无必要的脾气,妄想夏理会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去哄他。
nbsp;nbsp;nbsp;nbsp;冬季的冰场人少,冰面上只零星有人经过。
nbsp;nbsp;nbsp;nbsp;徐知竞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站在正中朝夏理回看。
nbsp;nbsp;nbsp;nbsp;对方仍扶着围挡靠在场边,木讷地注视着同一个方向,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另有所思。
nbsp;nbsp;nbsp;nbsp;“去不去吃冰淇淋?”
nbsp;nbsp;nbsp;nbsp;徐知竞自讨没趣,绕了一圈回到原处,把夏理眼前那片白蒙蒙的光亮遮了个干净。
nbsp;nbsp;nbsp;nbsp;后者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愣了一秒,继而点点头,顺从地‘哦’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夏理不知道别人是怎样恋爱的。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话能够和徐知竞聊,甚至开口都觉得困难。
nbsp;nbsp;nbsp;nbsp;偶尔他也会尝试模拟小时候的情境,用即时的体验漫无边际地谈论。
nbsp;nbsp;nbsp;nbsp;但或许是病症的体现,夏理不吃药就胸闷得难受,吃了药又感受不到多少情绪。
nbsp;nbsp;nbsp;nbsp;他的灵魂好像暂且不在身体里,只剩一副空壳在机械地执行设定好用以维持现状的程序。
nbsp;nbsp;nbsp;nbsp;夏理无所谓快乐与否。
徐知竞玩得开心就好,他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心情,这一天要怎样度过都与他无关。
nbsp;nbsp;nbsp;nbsp;佛罗里达漫长的夏日往往让人将其与冲动、热烈等词汇联系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这座室内的冰场却仿佛特意为了给予人们一处冷静的空间。
nbsp;nbsp;nbsp;nbsp;徐知竞买了冰淇淋走上看台。
夏理接过去,难得主动开口,望着医疗室的方向问:“唐颂家的事就算过去了吗?好像都没怎么看见报导了。”
nbsp;nbsp;nbsp;nbsp;夏理边说边搅着杯中的冰淇淋。
nbsp;nbsp;nbsp;nbsp;球状的奶脂被碾碎了,化成黏糊糊的糖浆,融在杯底,缓慢地往倾斜的一侧汇聚。
nbsp;nbsp;nbsp;nbsp;关于江城的一切不知从哪天起变得遥远而陌生。
nbsp;nbsp;nbsp;nbsp;夏理的心是空的,说不清道不明地残余一种对废墟又或故地的怀恋。
nbsp;nbsp;nbsp;nbsp;“不然呢?”
徐知竞还是一贯的不以为意,“你以为真能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唐家旗下几个公司接连暴雷已经不像是寻常的意外。
nbsp;nbsp;nbsp;nbsp;要不是有人在幕后推动,公关部门早在事件见报之前就该将其平息下去。
nbsp;nbsp;nbsp;nbsp;也正因如此,人为造成的危机虽然凶险却更可控,不过是资本多方博弈,胜者生存壮大,输家便等待蚕食,亲眼见证自己的退场。
nbsp;nbsp;nbsp;nbsp;唐家树大根深,与各家的利益联结紧密,即便是为了自保,牵涉其中的几家也会想尽办法妥善处理这场风波。
nbsp;nbsp;nbsp;nbsp;“只要董事会内部不出问题,不会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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