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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临到傍晚,夏枢收好肉块,伸了个懒腰。
然后走到堆成山的柴火跟前,视线落在一只看起来特别潮湿的树根上,两根手指夹起来瞧了瞧,问道:“这是谁找的?”
nbsp;nbsp;nbsp;nbsp;“是、是我!”
红雪紧张地将起了水泡的手指缩进袖中,快速抬头扫了他一眼,垂下头,捏紧自己的衣摆。
nbsp;nbsp;nbsp;nbsp;夏枢好笑道:“这是湿的吧,怎么燃的着。
这样吧,罚你晚上吃一块马肉。
明日若再有这样的,你就跟着我们吃肉吧。”
nbsp;nbsp;nbsp;nbsp;然后看向其他四人:“你们也是这样,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说完便把树根扔到四人身前的空地上,四人吓了一跳,顾不得同情摇摇欲坠、欲哭无泪的红雪,赶紧哆哆嗦嗦地应是,并保证不会像红雪一样。
nbsp;nbsp;nbsp;nbsp;夏枢点了点头,手指自然地在帐篷布上蹭了几下,蹭掉黏着的泥土,便冲四人道:“好了,没事的话,你们就休息做自己的事吧。”
nbsp;nbsp;nbsp;nbsp;然后又冲垂着脑袋、瑟瑟发抖的红雪道:“你去好好净一下手,帮我们煮一锅骨头汤,晚饭你就和我们吃一样的罢。”
nbsp;nbsp;nbsp;nbsp;说完便摆了摆手,叫几人出去忙事情。
nbsp;nbsp;nbsp;nbsp;等几人带着或劫后余生、或天要亡我的表情出去之后,索齐不怀好意地道:“她们明明是在糊弄你,故意找些潮湿的柴火给你,你还放过他们,真是不知该说你心善,还是该说你愚蠢。”
nbsp;nbsp;nbsp;nbsp;“糊弄就糊弄吧。”
夏枢不甚在意地道:“她们寒天雪地干了一天活儿,有些怨气也是正常。
左右柴火是足够的,冻不着我。”
nbsp;nbsp;nbsp;nbsp;索齐想破口大骂:是冻不着你,但整个帐篷被你烧的那些半湿不干的柴火搞的乌烟瘴气了一整天,你们两个是可以站在门口透气,老子被绑在这儿一动不能动,还被你们拿布条塞着嘴,差点儿没呛死。
但考虑到人在屋檐下,旁边的景璟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还是把脏话咽进了肚子里。
nbsp;nbsp;nbsp;nbsp;毕竟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只会撒娇的,才是出手最狠辣、最毫不留情的。
索齐先前还觉得景璟是个只会哭唧唧的废物,今早挨了他几刀之后,立马觉得先前看走了眼,这简直就是个凶恶的狼崽子,而一路上语言威吓他无数次却没动过他半根手指的夏枢才是真正的大善人,温柔的跟三月里的春风似的。
nbsp;nbsp;nbsp;nbsp;于是安静了一会儿后,索齐又开了口。
nbsp;nbsp;nbsp;nbsp;这次他的话换了个语气,颇有些感慨的意思:“唉,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妇人之仁,但仔细想一想,心里又何尝不喜欢温柔善良的人呢。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有一个像你这样温柔重情的双儿该多好,我可以放心地宠他,他要什么我给什么,不叫他受半点儿委屈。
可惜啊,我没有这样的命!”
nbsp;nbsp;nbsp;nbsp;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一脸慈祥加遗憾,眼神温情脉脉地看着夏枢,仿若这一刻真恨不得夏枢是他的双儿似的。
nbsp;nbsp;nbsp;nbsp;“是吗?”
夏枢撕了里衣下摆,仔细包住手,走到干柴堆前弯下腰,一边仔细辨别着那些黏着泥土的湿树根,从柴堆里捡出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想索苏会有话要说。”
nbsp;nbsp;nbsp;nbsp;“索苏就是个反面例子。”
索齐仿佛没听出来他的讽刺,愤愤道:“一点儿都不温柔,也不善良。
他太争强好胜、心狠手辣了。”
nbsp;nbsp;nbsp;nbsp;说着,他仿佛意识到语气有点儿激动,赶紧缓了缓,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道:“他凡事都要和兄弟们争个高低,兄弟们有的他都想要,不给就私下里给兄弟们挖坑去抢,常常闹的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我若是普通人家的父亲也就罢了,可是我整个部族的大汗,他不顾大局的行为常常搞的兄弟们在族人面前下不来台,族里人心杂乱,歪念丛生,近乎四分五裂。
如此情况,我怎么能去纵容。
说到底,是他不孝不悌,他但凡牢记本分,有你半点儿温柔重情,又怎么会逼宫,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早死的下场。”
nbsp;nbsp;nbsp;nbsp;索齐是一副哀其不幸、痛心疾首的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说到底,你怎么不是我的双儿呢,你要是我的双儿……”
nbsp;nbsp;nbsp;nbsp;“早就被你挖心了。”
景璟满脸厌恶地打断他的话,皱眉道:“你可住嘴别说了!
这些话你不嫌恶心,说得出口,我们可恶心的不行,一点儿都不想听。”
nbsp;nbsp;nbsp;nbsp;索齐被他一顿抢白,噎的差点儿没喘过气来。
nbsp;nbsp;nbsp;nbsp;景璟可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你也别做梦了,不说你这样的人生不出小枢哥哥这样的双儿,就说小枢哥哥重情重义,温柔待人,那也是我们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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