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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们全朝瘦脸男看了过去,指望着瘦脸男拿主意,若是像昨日那般就来个十来人,他们一哄而上,直接就能将人全给制住,然后打上县衙,抢了县衙的仓库,然后马不停蹄回家,连夜带家人逃进山里,但今日这般,恐怕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瘦脸男没回猴子,他咬了咬牙根,怒视着县令:“他昨日受伤太重,撑不住晕倒了!”
nbsp;nbsp;nbsp;nbsp;劳力们一听他说话,顿时明白了,这是还要干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他们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手中的钉耙、锤子等工具,阴沉沉地看着县令以及新来的人,全身戒备,打算伺机而动。
nbsp;nbsp;nbsp;nbsp;“你们都能撑住,就他撑不住?我看是你们皮痒了,欠收拾!”
县令被他们那看死人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大吼一声:“来人啊,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鞭刑伺候!”
nbsp;nbsp;nbsp;nbsp;衙役们拎着腰刀正想往前走,劳力们握着工具的手也青筋直蹦,现场眼看马上就要掀起一场血腥的压迫与反抗,夏枢愤怒地开口了:“给我住手!”
nbsp;nbsp;nbsp;nbsp;县令一愣,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去打掉衙役们握刀的手,擦着汗道:“都停、停,先别动!”
nbsp;nbsp;nbsp;nbsp;劳力们顿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眼,不懂这个明显是个下人模样的双儿是个什么意思,只是握着工具的手指攥的更紧了。
nbsp;nbsp;nbsp;nbsp;若是情况不对,他们立马就拼了。
nbsp;nbsp;nbsp;nbsp;夏枢皱眉看着这些满身血水汗水、脸皮晒的通红、佝偻着腰、眼神麻木死气沉沉的人们,又看了看地上躺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不知咋回事儿的,拉了拉褚源,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那人晕倒在地基上,我给他看看。”
nbsp;nbsp;nbsp;nbsp;褚源看不到眼前的情况,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县令,冷下了脸:“他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nbsp;nbsp;nbsp;nbsp;夏枢没去听褚源和县令的谈话,他上前两步朝劳力们招了招手:“人都晕倒了,你们怎么还把他放在日头下晒,出两人把他搬过来,我给看看,其他人也别干了,先过来休息一会儿,吃午饭。”
nbsp;nbsp;nbsp;nbsp;他看到劳力们粗陋的饭盒、包裹都在树下的烂砖头、烂瓦上放着,估摸着人都在树荫下吃饭。
nbsp;nbsp;nbsp;nbsp;安县县城小的很,就东西、南北各两条道,安王府就在东北角靠城墙的一块地上,前面东西方向和左面南北方向各有一条街道,街道上的粪便无人清理,臭烘烘的,两旁的民房破旧矮小,也就比夏枢娘家的房子好一点,此时院门紧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nbsp;nbsp;nbsp;nbsp;整个县城唯一的可取之处是街道两旁种了不少参天大树,枝叶茂密,叫这大夏天的还有个阴凉地方落脚。
nbsp;nbsp;nbsp;nbsp;此时他们三十多人就就站在东西、南北两条路交叉口的树荫下,夏枢往南北方向的路上走了走,再次招了招手:“都过来,一会儿排队,我给你们都看看。”
nbsp;nbsp;nbsp;nbsp;他瞧着这些人后背上的伤都不轻,不仅红肿,还在冒血,估摸着从受伤就没上过药,他拐头问元州:“有没有伤药和绷带?有的话,一会儿给他们分点儿,叫他们把伤口包扎了。”
nbsp;nbsp;nbsp;nbsp;元州少见他主动开口求帮助,心中顿时打了鸡血,忙点头道:“有,都在大营里,你稍等,我叫他们去拿。”
nbsp;nbsp;nbsp;nbsp;说着,便从跟来的禁军中指了两人出来,叫他们回城外驻扎的营地去拿禁军中常备的伤药以及绷带。
nbsp;nbsp;nbsp;nbsp;劳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nbsp;nbsp;nbsp;nbsp;猴子一边偷瞄夏枢,一边低声道:“李哥,他这是要干什么?兄弟们该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瘦脸男也拿不准:“……咱们过去看看。”
nbsp;nbsp;nbsp;nbsp;“好。”
猴子得了命令,立马朝身后的劳力们使眼色,众人这才凑到一起,抬起地上装晕的同伴,小心翼翼地迈步朝夏枢走去。
nbsp;nbsp;nbsp;nbsp;“要不,一会儿拿下这小双儿。”
脾气最急的红脸男压低声音像众人提议:“用他来威胁那些狗官们放下武器。”
nbsp;nbsp;nbsp;nbsp;瘦脸男有些迟疑,没吭声。
nbsp;nbsp;nbsp;nbsp;猴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道:“这不太好……不说他们会不会为一个下人放下武器,就是这小双儿,也只是个被人呼来喝去、仰人鼻息的下等人,咱们没必要拿他出气。”
nbsp;nbsp;nbsp;nbsp;夏枢不知道自己被看作下人,且已经在危险边缘走了一圈,他见地上左一坨牛粪、右一块人粪的,便招呼禁军们帮忙折些树叶,打扫一下地面。
nbsp;nbsp;nbsp;nbsp;禁军们见上峰元州没反对,便抽出腰刀砍树枝,将地面上一顿拾掇,铺上新鲜树叶。
nbsp;nbsp;nbsp;nbsp;夏枢满意地点了点头,等劳力们抬着人过来,便招呼他们把人趴着放到树叶上。
nbsp;nbsp;nbsp;nbsp;“小枢哥哥,你要给他们看病,你还会看病呀!”
景璟一直跟在夏枢身后,当个小尾巴忙来忙去,帮着铺树叶。
nbsp;nbsp;nbsp;nbsp;夏枢够厚的脸皮也禁不住有些红,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元州,抓了抓脸:“跟着府里的大夫学过点儿皮毛。”
nbsp;nbsp;nbsp;nbsp;燕国公府给的毒经他看过一遍就记在了心里,后来为确定褚源所中随心能不能用毒经中的解药药方来治,他就把毒经给了宋大夫,让他研究。
宋大夫研究的时候,夏枢跟着打下手,宋大夫就教了他一些粗浅的医术,只是褚源所中随心已不是初代随心,有初代随心的解药药方,他们也没办法叫褚源治好眼睛,因为始终缺一味药引子。
nbsp;nbsp;nbsp;nbsp;宋大夫原是要跟着来封地的,但褚源的暗卫们发现了疑似药引子的消息,宋大夫就带着几名暗卫,去找药材去了。
nbsp;nbsp;nbsp;nbsp;夏枢知道希望渺茫,但万物相生相克,他相信只要一直找,终有一日他们会找到燕国公夫人在随心解药中用的药引子,让褚源重见光明。
nbsp;nbsp;nbsp;nbsp;景璟不知他的心绪,以为他是谦虚,满脸佩服:“小枢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呀,太厉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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