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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诶呀,男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nbsp;nbsp;nbsp;nbsp;在小金顶上的夏天,兄弟们都是随意套了件裤衩,光着膀子,成群结队在瀑布上的水池子里能玩上大半天呢。
nbsp;nbsp;nbsp;nbsp;刚才她的反应有点反常了,况且前面有一道屏风,有什么关系呢?
nbsp;nbsp;nbsp;nbsp;沈青定了定神,转过身去,从已经微凉的浴汤中站起身来,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哗啦的水声在清清静静的浴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nbsp;nbsp;nbsp;nbsp;她先从小漆桌上拿了巾帕动作随意给自己擦拭,又挑了内衫穿在身上,这时候就不得不迈出浴盆了,顿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迈不出这一步。
nbsp;nbsp;nbsp;nbsp;平日沐浴的时候,她也不会让岳瑛在身边啊!
可能富贵豪奢人家的公子小姐让人伺候惯了,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nbsp;nbsp;nbsp;nbsp;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屏风后早就空空如也,只剩数支墨竹纵横交错。
nbsp;nbsp;nbsp;nbsp;沈青这才狠狠松了口气,出了浴盆,重新踩上软藤草席,一股脑将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nbsp;nbsp;nbsp;nbsp;贴身的衣物不知是用了怎样的绸缎织成,贴在肌肤上,轻柔得像是天边流云被采撷下来给她做了衣裳。
外罩的青衫窄袖长袍,自然是她最喜欢的青色,手感触觉不知比她平日穿着要轻软多少,做工裁剪也更加细致修身。
nbsp;nbsp;nbsp;nbsp;穿上衣物后,她对着铜镜随意理了理发髻,不再耽搁,赶紧出了浴房的门,出
nbsp;nbsp;nbsp;nbsp;门的时候,她特地留意了一下,原来门闩上有可以从外面打开的机巧,大概是很多人家浴房中时不时会出一些摔倒或者昏迷后在浴盆中呛死之类的意外,为了方便及时察觉,才会做出这样的机巧?
nbsp;nbsp;nbsp;nbsp;那里面这门闩岂不是多此一举?
nbsp;nbsp;nbsp;nbsp;她有点无语地掀开珠帘,迈出内室的门,谢珩依然清越如许,正就着案前明灯翻阅书册,清淡而专注的模样,仿佛刚刚屏风后是另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她嘿嘿笑了两声打破了这清净画面:“你这浴房太舒服了,忍不住多洗了会。”
nbsp;nbsp;nbsp;nbsp;确实是舒服,她这辈子都没洗过这样舒服的澡,舒服到她几乎将今晚杀人灭口府前对峙的惊心动魄全然抛于脑后。
nbsp;nbsp;nbsp;nbsp;谢珩的目光终于从书册移到远远站在珠帘前的身影,她的身上还裹挟了清透的水汽,浸润过后的楚楚容颜更加清绝逼人,鬓发也被微微打湿,颀秀的身姿,如清泉中摇曳轻灵的水草,无知无觉拨弄人心。
nbsp;nbsp;nbsp;nbsp;不知为何,太过于干净澄澈的事物,总会让人生出一种想要狠狠沾染的邪念。
nbsp;nbsp;nbsp;nbsp;他捧着书卷的指节微微收紧,声音还是平静无波:“趁热将这姜汤喝了。”
nbsp;nbsp;nbsp;nbsp;沈青扬起下巴,果然看见案头不知何时搁了一碗姜汤,她依言走过去,将温烫正好的姜汤一饮而尽。
nbsp;nbsp;nbsp;nbsp;沐浴的时候还不觉得水凉了,直到被谢珩提醒,出来穿上衣裳,才觉得周身不暖,这一碗姜汤下肚,五脏六腑才重新热烫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喝完姜汤,见谢珩还在专注于埋头苦读,她心里由衷感叹了一下这样勤勉的求学态度,也不准备再打扰:“那今晚我睡哪个房间?”
nbsp;nbsp;nbsp;nbsp;“就睡这里。”
nbsp;nbsp;nbsp;nbsp;很平淡,很毋庸置疑。
nbsp;nbsp;nbsp;nbsp;“啊?我跟你睡一个房间吗?为什么?”
沈青脱口问了一连串,总不至于是谢府房间不够吧?
nbsp;nbsp;nbsp;nbsp;谢珩彻底将书册合上,抬眸问她:“不行吗?”
nbsp;nbsp;nbsp;nbsp;那眸底清清冷冷,仿佛她触犯了什么很严重的朝廷法度一般。
nbsp;nbsp;nbsp;nbsp;“行倒是行……”
nbsp;nbsp;nbsp;nbsp;但是没必要。
nbsp;nbsp;nbsp;nbsp;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她还是很有寄人篱下的觉悟,主人家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于是自然而然走到软榻前,掀了被子坐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被窝里有新换上的汤婆子,暖烘烘的。
nbsp;nbsp;nbsp;nbsp;一张供人小憩的软榻,不知比沈府她自己床铺要香软舒服多少!
有钱真好。
nbsp;nbsp;nbsp;nbsp;“那就睡吧。”
她很欣然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伸了个懒腰后裹着被子躺下。
nbsp;nbsp;nbsp;nbsp;反正这样宽敞的卧房,再睡十个八个人进来,也不会觉得拥挤的。
nbsp;nbsp;nbsp;nbsp;谢珩眼睁睁看着她如此自然而毫无芥蒂绕开床铺走向软榻,眸光黯淡下来,起身灭了案前明灯,又一路灭了房中其他灯火,才走到自己床榻前,无声无息翻上这张有些宽阔了些的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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