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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柏房是个同性恋,他看上了对方的朋友的弟弟,不过那是半年前的事了,那个人不愿意跟他,但也没有对方什么事。
水柏房只是知道对方是那个人的哥哥的朋友,所以……
在江眠看来,这就是一场十分可笑的迁怒。
即便面对自己的律师,水柏房也没说这事,江眠没有吭声,只低着眉眼在做记录,王par倒是很满意。
他又给水柏房看了看监控,从监控上看,水柏房像是故意扫落花瓶的。
但王par又掏出了另外一份视频,这份视频是路人坐在椅子上拍的,从角度上来看,像是水柏房在看路人,而不是花瓶,甚至就连扫落花瓶的手,仿佛都是因为场面太混乱而不小心碰到花瓶。
虽然这份视频并不能推翻监控,但却能让王par从这里作为切入点,去在法庭上进行辩论。
不需要王par多说,水柏房就笑了一下:“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他在口供上,也是这么说的。
王par点点头:“水先生你上了法庭后,坚持自己的口供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们。”
听到这,江眠也知道王par的意思了。
他轻抿了下唇,哪怕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也始终没有开口。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名律师,是要以水柏房的利益为先。
不过等到离开了看守所后,在回律所的路上,江眠还是开口:“他其实就是故意的。”
王par笑了下,一点也不意外江眠会说这话:“小江,我们是律师。
不是法官,也不是检察官。”
律师,是以委托人的利益优先为原则而工作的。
江眠当然明白。
从他选择来律所兼职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默念这句话。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舍弃掉自己的原则。
又听王par温声跟他说:“我刚毕业时,也和你一样。”
“我们学的法律,是公正而神圣的。”
王par道:“那时候我也觉得,我的委托人就合该被判重刑,可我是他的律师,我必须得为他奔波,为他辩护。”
“这是我身为他的辩护律师的职责。”
要么就拒绝这单,要么就得尽责。
这些道理江眠都清楚。
他望着前面的红灯,沉默片刻后,慢慢道:“我们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们怎么知道了?”
王par笑:“就因为他朋友那么说?可水先生可是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么弯弯绕绕的关系,水先生就一定知道呢?”
没有。
不仅江眠没有,检方提供给他们的材料里,也没有查到这一点。
因为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车内又是好一阵沉寂,最后在车停进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江眠才呢喃了句:“可对方是重伤啊。”
受害人才二十二岁,就遭受了毁容,还失去了一只眼睛。
他们下车,正好遇见李阅和罗律出去见委托人,两人跟王par打了招呼,王par冲他们点点头,然后又拍了拍江眠的肩,语气依旧温和慈爱:“可我们的委托人是水柏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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