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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边的沈瑶心底冷笑,念两句酸话谁不会?她今天就在这听着,等沈钰出了茬子,立刻把消息放出去,让沈钰还没公布身份先丢人。
大厅中央站着的女子似乎没感受到迫人的压力,不急不缓地发表观点:“夫安存而国定,非兴国之,实兴国之基石,治之必效也,安邦和兴国相辅相成,然安邦为重之。”
前厅静了一瞬。
沈瑶从门缝里看着沈守安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
呵。
除了几个哥哥,家里的女眷从来没在他这得过好脸色,自己哪怕策论不精,其它的却比姐妹们强百倍。
她不信老爷子不知道。
沈守安目光停在沈钰身上,声音有些重:“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江文瑛如临大敌,生怕老爷子训斥沈钰,到时候吓着就不好了。
昭文堂
沈钰不卑不亢,“无人教导,孙女平日爱看闲书,都是书上看来的。
“只是这样?”
老爷子眼底多了几分戒备,“一个小破村寨,连上好的笔墨纸砚都用不起,哪来的闲书?”
不是他突然警惕,近些年多的是邻国的探子来京都当细作,不得不防。
门外的沈瑶开始幸灾乐祸。
好你个沈钰,总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文瑛爱女心切,率先挡在面前:“爹,您这是在怀疑钰儿吗?”
沈钰无奈地笑笑,拉住母亲,“看来瞒不过爷爷。”
“沈家寨临近大梁,西接东鲁,地界广阔,孙女无事便会扮成进城的骆驼商队,混进几国的书店窃读。”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沈廷眼底有几分欣喜浮现,女儿竟跟他小时候的脾气一模一样。
当年沈守安还是太子太傅的时候,沈廷经常偷偷躲进宫里的藏书阁,一待就是一宿,常常误了门禁,还因此被罚过。
陈年往事和现在的情景相交叠,老爷子忽然笑出声,连说了几个‘好’字,“不愧是我沈守安的孙女。”
沈钰被夸并没有飘飘然,反而谦虚赐教:“请爷爷给我刚才的策论做点评。”
老爷子满意地点头:“小小年纪且身为女子就有如此心境,很是不错。”
他又转头对沈廷夫妇都说:“还有月余便是昭文堂的春季入学时间,既然沈瑶天资愚钝,就让六丫头去吧。”
江文瑛脸色变了变,为难道:“瑶瑶去昭文堂是早就定下的,若是突然取消,怕是会伤了孩子们之间的和气。”
老爷子轻嗤一声,“本就占着六丫头的位置快活了十五年,如今正主回归,没理由再纵着她。”
门外的沈瑶嫉色上涌,凭什么?
她已经在昭文堂学了三年,凭什么沈钰一回来就得退位?
父亲母亲,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
心底压抑的话变成了通红的眼眶,她不管,如果沈钰要抢自己的位置,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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