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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面容和煦,含着一缕恰如其分的笑道:“那便说回正题。”
“我今日的确射了秦绍,可未伤及他血肉,想来国公爷兴师问罪前也宣府医看过。”
国公爷额上冒汗,仿佛在受审一般:“犬子身上的确并无伤痕。”
沈钰眸子轻抬:“至于你说他被吓得卧床不起,依我的经验,打几板棍就好了,不知您意下如何?”
国公爷眼底盛满了歉疚,忙不迭道:“是是是,沈小姐说的对,回头我便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日后在学堂哪怕再怎样也不能对您无礼。”
“那便多谢国公爷体恤了。”
沈钰寻了处位置坐下,端起茶杯撇了撇上边的浮沫,丝毫没有一点儿小辈的模样:“时辰已晚,侯府就不留国公爷用饭了,您请吧。”
国公爷继续懊悔道:“是在下今日唐突了,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把老骨头一般见识。”
待人走后,前厅仿佛落针可闻。
沈钰有些抱歉的开口:“今日叨扰老爷爷,实在是孙女的罪过。”
“爹爹不必麻烦调军,国公爷一时半刻不会再上门寻事了。”
看向满面忧心的江文瑛时,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娘亲,厨房的锅子做好了吗?我有些饿了。”
她说的稀松平常,仿佛从未将这件事放进眼底。
江文瑛牵着她的手,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钰儿,你和国公爷曾经有交情?”
看那老匹夫方才的态度,怕是连面圣也没如此巴结过。
正想着,门外又传来小厮急匆匆的道:“老太爷,国,国公爷他……”
沈钰:怎么还杀回马枪了?
自己招,还是我打你一顿再招?
“舌头屡直了再说。”
“得嘞!”
小厮长嘘一口气,面色有些兴奋:“国公爷派人送了五车礼物,点名要给六小姐,小人想问这些东西是直接搬去库房,还是送进六小姐的听风阁?”
“都是些什么?”
小厮好歹在平阳侯当过几年差,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顺溜地唱着礼单:“金玉八宝葫芦一对,张大家的书法字画三卷,琉璃盏一只……”
一炷香后,小厮喘着气道:“国公爷说了,姑娘留着或赏或玩都可以,一切全凭六小姐做主。”
“这是真的吗?”
沈瑶惊呆了,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上到名家字画,各色珍品,下到珍稀补药,金银宝石,就连那红玉鸽都是用极为难见的血玉所制,放眼望去就差将白花花的银票全部送到沈钰手上。
“额外还有些名家商铺的令牌,国公爷说六小姐若是闲得慌,便可去打发解闷。”
沈瑶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
且不说那五架马车装的都是金贵的东西,沈钰打了秦绍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忍不住提起刚才那个被打断的问题:“姐姐,你和国公爷很熟吗?”
即使事实摆在面前,沈瑶也觉得像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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