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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蚌望定他,轻声道:“我说算了。”
淳于临便再不敢多言。
道宗一直没有动静,夜间,河蚌宿在海皇宫,深海寂静得甚至听不到潮汐,她中途醒来,下意识摸摸身边,只触到冰冷的水晶和四周锆英石床柱。
没有宵夜,也没有暧和的容尘子。
她披衣而起,沿着海贝铺就的道路走到淳于临的卧房,淳于临余怒未消,今天一天也没再和她说过半句话。
她戳了戳淳于临的腰眼:“淳于临,我饿了。”
淳于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站了片刻,终于厚着脸皮挤到他身边,二话不说依偎着他睡觉。
淳于临先前并不理会,待她缓缓入睡之后方才轻轻揽住她的腰,她腰肢柔软无比,淳于临忽然再无丝毫睡意。
容尘子醒来的时候在清虚观,守在榻边的叶甜,见到他醒来,叶甜并没有大喊大叫,只从她的眼睛里透出欣喜温暖的色彩:“师哥,你终于醒了。”
容尘子想要说话,微微张唇,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喉头如若火烤。
叶甜赶紧端了旁边的水,拿了勺子喂他。
“先别说话,你伤得不轻呢。
观中上下都好,只着急你的伤势。
清玄、清玄他们把眼睛都熬红了。
二师兄从你体内挑出一颗珍珠,说如果炸裂开来,不堪设想。”
她用清水浸润容尘子干涸的唇瓣,语声温柔,“我也先不问什么,一切等你伤好再说吧。”
容尘子微微点头,叶甜以手背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替他掖好被角:“好了,你先休息,我去告诉二师兄。”
她走出门去,容尘子闭上眼睛。
清素几人在煎药,一个蓝袍道士坐在门口,不断地增减着各种药草的分量,清玄在写单子。
叶甜大步跑过去,脚步像鸟儿一般轻快:“二师兄,大师哥醒了!”
蓝袍道士便是容尘子的师弟、当朝国师庄少衾,他闻言只点头,又吩咐清玄在药单上加一味血竭。
这些天观中事务照旧,少了河蚌,少了许多事,也少了许多热闹。
再加之容尘子伤重,观中氛围难免便有些冷清。
庄少衾并没有去见容尘子,他用了许多护门草,护卫草遇人而叱,声若百人,果然惊走河蚌,救回了容尘子。
之后他欲邀道宗商议此事。
他如今乃国师,道宗之人无论如何也要给他这个面子。
倒叶甜有顾虑:“二师兄,这个海皇和师哥的事……你知道么?”
庄少衾挑眉:“何事?”
叶甜脸色微红,却仍把话说完:“上次海族作乱,道宗入海皇宫一探究竟,师哥担心因她再起争执,便私下将她带回清虚观。
这个海皇……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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