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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王知治一来就不走了,殷勤给瓜果剥皮切块,端到宁诩跟前,期待地请他品尝。
一个多时辰后,宁诩的肚子里装了一堆东西,饱得直打嗝,连晚膳也吃不下了。
听见他的话,王知治抿了下唇,低声说:“臣从未有如此亲近陛下的时光,忍不住想再将这时光留得久一些,陛下却这样责怪臣,让臣好生难堪……”
态度是低声下气的,回去的话是只字不提的。
宁诩有点麻木了。
今夜夏潋出宫去察看京郊的水利工程,还没回来,这御书房里只剩他和一个王知治。
他实在不想再吃王知治剥的果子了……
思及此,宁诩开了口:“宋公公,竹意堂的宫人还在外面吗?”
宋公公说:“在,都跪了一会儿了。”
宁诩正从御案后起身,闻言忍不住道:“地上都是雪水,怎么能跪着?膝盖还要不要了。”
他出了御书房,看看那愁云满面的竹意堂宫人,说:“起来吧,和朕说一说,段侍君究竟怎么了?”
不会又是诓他的吧?
宫人战战兢兢地开始瞎编:“公子……身患旧疾,每逢入冬就会犯头疼,在殿中晕了好几次,脸色苍白,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宁诩一听,不得了啊,这恐怕是脑溢血了,赶紧派太医署的人过去治一治,迟了怕是只能把段晏横着抬出来了。
结果见他要下令让御医过去,宫人又慌张道:“陛、陛下,我们公子的症状没那么严重,用不着御医的,只要……只要陛下过去看一看,抱着哄一哄,最好还能留宿一晚,就就就没事了!”
宋公公及其他人:“……”
宁诩:“…………”
这就图穷匕见了,果然是诓他的对吧!
*
夜幕彻底落下,连纷纷扬扬的细雪也变得大了一些,粗盐般的雪落在砖石上,很快便化为雪水,更令人寒意透骨,来往的宫人都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段晏撩起垂着的长睫,看了看静悄悄的昏暗寝殿。
……这么久都没来,估计是不会来了吧。
装有晚膳的食盒还放在他手边,御膳司的探子来送膳时,又再一次焦急地对他道:“殿下,如何了?我们何时能从这宫中出去,回到燕国?”
“属下刚刚又收到消息,陛下那病来得凶险,前几日已昏迷过一次,醒来后便念着殿下您的名字……”
“殿下,今夜的计划,是否能如期实施?……”
手无意间打翻了食盒的盖子,摔在地上发出声响,打断了段晏的思绪。
他在床榻边苦等许久,坐得都快僵了,于是缓缓站起身,神情有点麻木。
就在这时,竹意堂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公子,公子!”
一个冒冒失失的宫人连殿门也忘了敲,径直推门闯进来,喜不自胜道:“陛下来了,陛下过来看您了!”
段晏怔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宁诩披着狐毛大氅,风风火火地快步进来:“冻死了冻死了!”
“段侍君,”
宁诩捂着自己的手,望着又黑又冷的主殿,十分不解地问:“你这儿怎么连根烛火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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