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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后宫“起火”
的时候,宁诩正在晕头转向地准备祭祀仪式。
厚重的冕袍压在肩上,额前垂落的旒珠摇摇晃晃遮挡视线,宁诩抿了下唇,长叹一口气。
……什么时候能结束?他都快要晕过去了。
宁诩被礼官带着一会儿往神位前手捧玉帛献祭,一会儿往另外一个神位前跪拜念祝文,再之后在神位前转圈撒酒,最后又往鼎中燃黄纸插香烛……
祭坛周边的器乐声吵吵不休,一拨又一拨的臣子被带入坛中,俯身跪拜。
直至所有繁琐的流程完成,已经过了午时,宁诩从白石阶上缓步而下,感到脚步都有些漂浮游离。
“陛下,”
偏偏有人还跑过来,拦在他身前,仿佛吃了一惊般:“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后面匆匆跟来的宋公公闻言,忙动手帮忙把宁诩的冕旒和身上的外袍都脱下来。
宁诩被明艳的阳光刺得眨了几下眼,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是小黄吕疏月。
他也换回了自己的骑射服,此时眉头拧着,像是正要开口投诉谁,见到宁诩的样子,又犹豫着把话咽了回去。
“陛下,你哪里不舒服吗?”
小黄问。
段晏也正从不远处走过来,一眼瞧见宁诩双颊绯红目光迷离的模样,鬓边的碎发被薄汗浸湿,唇色也微微发白,甚至身形也摇摇欲坠。
段晏:“……”
累成这样?
他在燕国时,也曾代父皇进行过几次大大小小的祭祀仪式,虽说流程的确复杂累人,但似乎也……不曾像宁诩如此的……
是了,这人并不擅武,恐怕平日又疏于锻炼,四体不勤,这才轻易被一场祭祀压垮。
段晏突然又想——难怪先前几次房中之事,宁诩都动不动就喊停。
若是再磋磨个一时半会,那人简直是要含着泪半昏过去。
既然这样,那今日宁诩撑不住祭祀之礼,也情有可原。
“快搬椅子来让陛下歇着。”
宋公公赶忙招呼宫人干活,在阴凉处设了椅凳。
宁诩坐下,觉得嗓子眼干得发烫,正要出声找水喝,手边忽然递来一碗清茶。
他怔了一下,抬起眸,就看见是段晏。
青年端着茶递到他面前,见宁诩没反应,不由得垂下眼,语气慢慢地开口:“陛下不渴么?”
宁诩双手接过碗,仍带有防备之心,嗓音沙哑道:“……这茶不是你亲自动手煮的了吧?”
“……”
段晏温和道:“陛下喝吧,毒不死。”
宁诩:“。”
微热的清茶入口,疲惫瞬时缓解许多,宁诩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先前拦路的小黄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几步上前,委屈地说:“陛下,你不要被段侍君的殷勤献好哄骗了。”
宁诩:“?”
小黄忿忿指责:“方才陛下您祭天之时,段侍君竟到我和小夏跟前耀武扬威,扬言今夜要在玉泉寺……勾引陛下您与他同寝。
清净之地怎能容他这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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