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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眉，会不会打麻将？”

nbsp;nbsp;nbsp;nbsp;霍眉听懂了“麻将”

两个字，连忙点头。

她以为上流社会的太太们会一起读书、看报、交流心得什么的，居然也打麻将，和她老家的乡亲一样。

正被几个人拽着上楼，忽然想起身上根本没有现金，林杰又不在；一只手就忽然伸过来，往她的手提包里塞了一把纸币。

nbsp;nbsp;nbsp;nbsp;她走到拐角处，回头望了一眼。

程蕙琴明显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找了个角落静静地喝酒。

nbsp;nbsp;nbsp;nbsp;几圈麻将下来，霍眉从她们的交流中把几个人认清了。

留刘海、长脸的那个就是乔太太，四十多岁了，丈夫在船舶公司；胸脯特别丰满的那个是威尔逊太太，她本人就是葡萄牙混血，嫁了个英国军官；至于说坐她对面的、特别美的一位，原名叫做白香织。

她是个寡妇，儿子才六岁。

笑的时候，颧骨和下巴颏儿上的肌肉微微凸起，有点像王苏，但皮肤粗糙暗沉、眼窝凹陷，显得沧桑。

美但沧桑，沧桑也美。

nbsp;nbsp;nbsp;nbsp;在麻将桌边坐下，三人对霍眉的兴趣明显不如在楼下时大，兴许是因为程蕙琴不在吧。

略问了几句话，语言又实在不通，就渐渐讲起自己的八卦来了。

乔太太道：“听说曹家的通海少爷从国外回来了，曹主席也没让他读书，二十不到呢，就成日里闲着。

脸倒好，引得小姐们绕着他转。”

nbsp;nbsp;nbsp;nbsp;白香织道：“国外回来的，有什么好？不知道谈了多少场恋爱。”

nbsp;nbsp;nbsp;nbsp;“那不算的。

男人嘛，谈几场恋爱也正常，但总还是要娶妻。

他们家可了不得。”

nbsp;nbsp;nbsp;nbsp;霍眉好不容易听懂这一句，插嘴问道：“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没人理她，继续用很快的语速聊完这个话题，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只剩骨碌骨碌的摸牌声。

直到乔太太赢了这一句，大家才爆发出一阵嬉笑。

乔太太叹道：“除了这件事，最近倒也没什么有趣的新闻。”

nbsp;nbsp;nbsp;nbsp;当着程蕙琴的面，一个个热情得很；把她带到这小房间来了，就要给她下马威瞧了。

nbsp;nbsp;nbsp;nbsp;霍眉道：“我倒有一个好笑的故事要讲。”

nbsp;nbsp;nbsp;nbsp;白香织故意挤兑她似的，垂着眼，打断了她，“我们家那个小的倒是有趣。

我给了他一块钱，让他找一个丫头带他上街买酥点吃；他却只跟人家说，妈妈让你带我买酥点。

害的那丫头垫了一块钱，又不敢跟我讲，我说怎么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

nbsp;nbsp;nbsp;nbsp;霍眉直接开始讲：“我们村里有个男的，二十多，满口牙齿都烂了。

找了大夫，大夫说是被甜食腐烂的，睡前又不漱口。

但实际上，那男从来不吃任何甜食，睡前也漱过口了。”

说到这里，便不说了，但她明显感受到三位太太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

nbsp;nbsp;nbsp;nbsp;威尔逊太太忍不住问：“那是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睡觉的时候要吃奶。

含着睡。”

nbsp;nbsp;nbsp;nbsp;片刻寂静过后，三人均嗔叫起来。

乔太太拿汗巾子遮着脸，迭声“哎哟哎哟”

地叫，白香织急着叫：“为什么呀？他含着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霍眉道：“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