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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见薛鸷没什么反应,他立即又道:“这几年百姓们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赋税繁重、物价飞涨,吃不饱、也穿不暖,过得连猪狗也不如,那样的朝廷……早该改朝换代了。”
nbsp;nbsp;nbsp;nbsp;“这样说吧,继续守着这座城,一旦城破,将军连同麾下将士,说句不好听的,恐怕都要赴黄泉,何必呢?”
nbsp;nbsp;nbsp;nbsp;薛鸷冲他微微笑着:“那照你这样说,我如今就只有叛国这条路可走了?”
nbsp;nbsp;nbsp;nbsp;“什么叫叛国?薛将军,要说叛国,那也是大宁帝王,和那些奸相佞臣先叛的国,咱们这顶多算是‘顺势而行’。”
nbsp;nbsp;nbsp;nbsp;自从他从鞑靼那里得知了薛鸷的身份,下意识便觉得这个人定是很好说服的,毕竟他若是个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仁人志士,先时也必不可能落草为寇。
nbsp;nbsp;nbsp;nbsp;“这条命,若是死在别处,也就算了,”
他见薛鸷眼中似乎有几分动摇,于是赶忙又趁热打铁道,“可要是为那样的朝廷去死,可就太不值了。”
nbsp;nbsp;nbsp;nbsp;“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薛鸷道,“那么,是谁告诉你们我是谁的?”
nbsp;nbsp;nbsp;nbsp;那人含糊道:“这不是要紧事……”
nbsp;nbsp;nbsp;nbsp;不等他说完,薛鸷便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这人双脚离了地,顿时便猛烈挣扎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薛鸷平日里若要以天武寨匪首的身份在人前露面,总要戴一顶大幨帽,前头再围一片眼纱,鞑靼人是从何处得知他原来是草寇出身的,这一点实在可疑。
nbsp;nbsp;nbsp;nbsp;他们既能招抚眼前这个人,大约也能招抚别人,毕竟眼下明面上只有他薛鸷还带兵在这里抵抗,那些人为了保命,又或是为其他什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已经被这些异族给收买了。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一点,薛鸷立即把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人丢到了地上,又对臂上裹着麻布的仇二道:“二哥,这个人交由你审问。”
nbsp;nbsp;nbsp;nbsp;说完,便立刻疾跑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最坏的情况,是他们这城里恐怕有内鬼,可若果真有,他们里应外合,哪里还需要来招抚自己?
nbsp;nbsp;nbsp;nbsp;东都城那一片的百姓藏的藏,跑的跑,薛鸷赶到时,就没见到几个百姓的人影了,再说他们也未必知道他们这些兵士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太古怪了。
nbsp;nbsp;nbsp;nbsp;“薛将军!”
忽地又有个兵士跑到了他的跟前,“有人正带兵打击我们后方。”
nbsp;nbsp;nbsp;nbsp;“什么人?”
nbsp;nbsp;nbsp;nbsp;“据说是从汝州那里过来的,也就一小支队伍,都是汉人面孔。”
nbsp;nbsp;nbsp;nbsp;“他们远远地望了眼咱们这边,一见到咱们的人反击,便掉头往回跑了,不知是什么用意……”
nbsp;nbsp;nbsp;nbsp;薛鸷一皱眉,立即道:“有人去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您不在,没人能做主……”
nbsp;nbsp;nbsp;nbsp;薛鸷一把将他推开,复又下了城楼,命人牵了几匹快马追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若他想得不错,这些人恐怕是被派来打探他们的真实兵力的,要是被鞑靼人知道,他们只有几千兵力在这里苟延残喘,只怕他们等不到援军,不出几个时辰,登封就要攻破了。
nbsp;nbsp;nbsp;nbsp;第72章
nbsp;nbsp;nbsp;nbsp;好在薛鸷追出去得还算及时,才没有叫那十几个兵丁逃走。
nbsp;nbsp;nbsp;nbsp;刚能看见他们人影,薛鸷便夹紧了马腹,手上拉起弓箭,隔着大老远,那些兵丁便一个接一个地被他从马上射落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他有意留下一两个活口,因此并不是箭箭都朝着他们命门去的。
nbsp;nbsp;nbsp;nbsp;没一会儿功夫,薛鸷便带着几个骑兵追到了他们近前,他跳下马来,走到一个正捂着自己大腿倒在地上挣扎的兵丁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眼看向他。
nbsp;nbsp;nbsp;nbsp;“谁派你们来的?”
nbsp;nbsp;nbsp;nbsp;那人只把牙关紧闭,一声不吭。
nbsp;nbsp;nbsp;nbsp;一只墨色短靴猛地碾过他胸膛,逼得他惨叫一声,两手下意识便往上抓住了薛鸷的那只靴子:“咳……”
nbsp;nbsp;nbsp;nbsp;薛鸷叹了口气,俯身往下握住了没入他大腿的箭矢,这一箭几乎要将他大腿穿透,只差一点。
nbsp;nbsp;nbsp;nbsp;他抓着那箭矢开始搅动,那人立即便发出了一阵连贯的惨叫。
nbsp;nbsp;nbsp;nbsp;在他疼晕过去之前,薛鸷及时停了手:“还不说吗?”
nbsp;nbsp;nbsp;nbsp;“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先时都是做匪寇的,工于酷虐之刑,你今日不说,逼供你两三日也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那人苍白着一张脸,他到底也只是个普通兵卒,方才那样的疼,便已经叫他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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