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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是反胃了,心口不舒服,说不用,笑都勉强,“你们吃吧。”
“我想着做夫郎的,该孝顺伺候母亲吃饭——”
岑越还失落,“母亲不要我伺候,别是嫌弃我粗手笨脚的。”
杜氏:“没有,我没什么胃口,喝口汤就好了。”
“那我给母亲盛汤。”
岑越不白吃人家席面,真心实意给杜氏打了一碗汤,双手送过去。
“好好,你放那儿,晾一会我在喝,你和少扉吃吧。”
最后那碗汤,杜氏做样子碰了一口,就饱了。
岑越和齐少扉是吃了个痛痛快快,爱吃的吃的尽兴,最后肚子饱了,才放下筷子。
两人吃完也不走,就留在堂屋,岑越说陪母亲说说话。
杜氏是牙根恨的痒痒,但为了在老爷跟前装,只能忍了过去。
这一坐就到了傍晚,期间岑越和齐少扉还解手两次,灶屋里送了点心过来——杜氏晌午没吃,过了饭点收拾完就饿了,叫小厨房做正经饭,岑越和齐少扉杵在那看着,不好,只能让送点心来垫吧。
点心送来了,不得给岑越齐少扉那儿送一盘子?
两人喝茶吃点心,一块坐着叽叽咕咕说话,岑越给齐少扉讲了昨晚的睡前故事,齐少扉听得可开心了,才不会觉得无聊!
“老爷回来了。”
李婆子跑着来回话。
杜氏一听,一天了,坐立不安头疼欲裂一肚子肠子搅着疼,总算是等老爷回来了,忙是起身上前迎。
告状这回事,如今颠了个倒似得。
“老爷回来了。”
杜氏是眼眶微红,端的几分楚楚可怜温柔味。
当年齐老太爷给小儿子聘许家女,那可是当官的女儿,绝对是高攀了,两家结亲前几年齐老爷自是不敢纳妾,外加老太爷管得严。
后来齐少扉阿娘怀了两次,都没保住,小产了。
此时齐老爷已经三十好几了,自是着急,觉得不纳妾,自己岂不是要绝后了?于是偷摸在外头乱来。
外头乱来的那位就是如今的继室杜氏了。
杜氏家里穷苦,生的几分好样貌,进镇卖菜撞见了齐老爷,两人勾勾搭搭就暗生了关系,被齐老爷养在外头几年后,才进了齐家做妾。
要是没哄人的手段,杜氏一个妾,怎么抬成如今的继室?
“嗯。”
齐老爷点了头,见杜氏这副模样,难得多话,“怎么了?”
算是关心之语。
“也没什么。”
杜氏嘴上说没什么,只是眼底含着委屈,想要老爷再问。
可如今和以前不同,以前杜氏年轻,养在外头,齐老爷那是‘偷着乐’,现在齐老爷后宅还有两位姨娘,加上年纪已高,身体也不怎么好,对哄人这事也没耐心。
齐老爷抬脚就往堂屋去,杜氏一看,忙跟着,只能自说自话说:“早上少扉和他夫郎来我这儿——”
“爹!”
堂屋里岑越和齐少扉跪成并排。
是岑越先跪的,齐少扉一看越越跪,那才是‘嫁鸡随鸡’,还懵着呢,就陪着跪旁边。
“今早给母亲请安,杜家舅舅在,拿话挤兑阿扉,我没忍住动手打了杜家舅舅。”
岑越大声说:“爹,我的错,您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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