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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快别说了!”
“别报官别报官,咱们好好说道。”
“我们不要你家赔钱了,不要了。”
“娘你快别哭了,我都说不来不来了。”
铁匠娘都傻了眼,还以为跟以前一样,闹一闹哭一哭,不说多少银子,现在岑越嫁的好,为了面上光,好歹给个一两半两的吧?
咋、咋这就真见官了!
马车被拦着,众人看着,又说铁匠家可怜的,可一看见齐举人脸上的伤,又觉得这铁匠娘出手太狠了,咋就往脸上招呼呢?
岑村村长先是赶到,岑大伯三言两句路上说了,这会一看小越咋和齐举人走,不由问:“咋的了?不是说请村长吗?”
“劳烦村长白跑一趟,我原先愿意私了,但他家不放过我,现下决定报官。”
岑越报官俩字一说。
村长先抖了下,“报、报官?!”
时下百姓,一辈辈子哪里有见官大人的机会,听到都吓得要紧,说话声都没刚才那么大。
村长脸色都变了,问齐举人是不是伤的严重。
岑越不言。
铁匠一家现在怕了,弱弱说了声就是伤了脸几道抓痕。
岑越在旁说:“我家阿扉是举人,可做官,做官脸上不能带伤痕。”
村长一听,拍着大腿,磨牙看铁匠一家,“你以为是村里媳妇儿大娘打架呢,咋就往脸上去,还伤了举人老爷的脸,你们真是、真是——”
村民以前不知道厉害关系,只笑话岑越嫁给个傻子举人,都说是举人老爷举人老爷,可到底咋‘老爷’众人不晓得。
现下岑越三言两语一说,众人才明白过来——
齐举人要是傻病好了,那齐家出银钱能给捐官。
至于咋捐,大伙不知道,只知道齐举人能做官的!
要是伤了脸面留了疤,那就做不成了,这下确实严重。
“你们以为我吓唬你们的?以为齐家不敢见官?”
岑越脸色平平,“以前两家结了仇,你们家几次闹,我家说什么了?我娘被骂的气晕过去,我哥挨着你们的打,我被骂,我们都忍,都让,卖田给你们赔钱……”
岑铁牛拿了条子出来,这都是过去两年赔铁匠家的凭证,由着村里认识字的长辈写的做的依据,一张张,多得是三两,少了半两,全都拿给众人看。
还有卖田的契据。
村长其实都知道,只是俩家私下了结,最初想赔钱了事——虽说铁匠不是岑越害死的,可到底一条人命,结果是铁匠家一次次要,铁牛家又一次次给,都两年了,如今岑越嫁到镇上,按理这事早没牵扯,没成想这家真是胆子壮了又来要钱。
还打伤了齐举人。
“铁牛是我们岑村的,他弟弟岑越嫁出去,按理不归村里管,齐家要告官,那就是齐家和铁匠家的事——”
村长不想管了,铁匠娘是出了命的刻薄难缠。
就说王家,那铁牛家赔了银钱,王家咋不来一次次闹?
这没完没了了不是。
“可不敢见官啊,叔,我娘知道错了,你帮帮忙劝劝吧,真知道错了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铁匠大哥喊。
村长看岑越,岑越神色没变化,村长心里叹气,说:“谁还敢信你家说的话,都闹了多少次了哎。”
“真的,求求了我娘这么大岁数了下狱坐牢要没命的。”
铁匠兄弟噗通跪地,连连磕头求着。
铁匠娘自打看到齐举人上马车,是吓得直哆嗦,脑子全是岑越说的上府县告官,三天后来抓她,身跟烂泥一样摊到在地上,这下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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