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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夜里,爬墙过来的五条悟发出不满的抱怨声。
已经洗好澡的宿三月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衣,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下,有些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将耳旁吹着湿漉漉头发的吹风机拿开了些,同时转头看向五条悟,他一屁股坐在摆放在床尾旁的沙发上,一旁有个小圆桌,上面放着杯还冒热气的大麦茶与一沓不算厚的纸质资料。
“就是那个小子,热情得让人想揍他,那家伙……”
想到那小子殷勤的样子,拿起桌面上资料的五条悟面色有些阴沉,他抖了抖手中的纸张,说道,“该不会是想撬我宝贝墙角吧?”
“不,他就只是单纯崇拜你,所以显得热情了些。”
听清他在说什么的宿三月一时无语,回答道,至于宝贝墙角……
谁会被他撬?面颊微微发烫的她在心里小声嘀咕了句。
手指穿插在黑色的发丝中,除了发尾还带着丝潮湿外,其余都干得七七八八。
见状,宿三月便关掉吹风机,从浴室中抽出一条清爽的毛巾,搭在肩上,朝他走去,口中问道:“所以你在你房间洗好澡了?”
视线下移,在看到对方身上的衣服后,她知道这问题是在白问。
五条悟还穿着白天的衣服,然后理所当然回答道:“怎么可能,我的衣服可全在你这。”
像是工资卡全在老婆身上的发言。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宿三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来到放置行李箱的柜门前,打开,从中翻找了一下,取出眼不瞎,都能看出是同款的男式睡衣,几步走到五条悟跟前,将衣服塞进他怀里,“好了,你可以回去洗澡了。”
“咦来回跑好麻烦,不如就让我在这里洗吧。”
五条悟说道,为了不被拒绝,他抬手将缠在眼睛上的绷带扒拉下来,露出澄蓝色的双眼,轻眨着,可怜兮兮看向她。
被这视线攻击的宿三月眼皮直跳,“我不吃这套……”
五条悟没有被她的话击退,反而举起手中的文件,遮挡着半张脸,因一站一坐的姿势,他抬头,摆足了弱势的架子,撒着娇、眨着眼,“拜托了三月酱老婆”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洗着热水澡的五条悟哼着胜利的小曲,温度舒适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躯,雾气在狭小的空间内翻腾着,随后轻叹了口声,老婆真的太好搞定了。
而惨败的宿三月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摆放在身前,一脸的深沉,在心里自我检讨着,她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浴室里发出的声音似乎在说:她就是太好说话了。
吹风机再一次响起。
“我觉得……你有点过分了。”
宿三月的手指在银白发丝中穿梭着。
坐在床前,肩膀呈现放松状态的五条悟发出愉悦的轻笑声,他说:“有吗?没有吧,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拜托老婆帮自己吹头发什么的,超正常……”
“别太得意啊,你这家伙。”
站在他身前的宿三月揪了揪他的头发,不过说回来,发质很柔软呐。
“白天去看的那些遗体里,有看出什么吗?”
“在晚上回忆这种东西,不会做噩梦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就交换一下各自的看法吧……”
五条悟提议道,宿三月接受了。
她回忆了一下躺在停尸房里的尸体,白布掀开,各个冰冷僵硬,神情诡异,一排数下去,总共六个人,“除了身上残留着咒力外,共同点是死于钝器,或者枪支之下,从某个角度来讲,遗体能完整保留下来,已经很幸运了。”
普通人碰上攻击性十足的诅咒,没有咒术师陪同,活下来的概率为0,更别说尸体……
宿三月手指灵活在五条悟的发中穿梭着,热风很快吹干了指尖上的湿气。
五条悟的头发慢慢变得干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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