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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第3页）

nbsp;nbsp;nbsp;nbsp;他直奔虞临所居客房，一眼就看到了榻上一副要与对方畅谈通宵的醉鬼兄长，一时间根本不敢看被打扰了清眠却仍体面容忍的贵客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两名健仆上来，将有放浪形骸之嫌的兄长强行搀走，深深惭愧地行礼道：“兄长深慕子至文武胆志，如今更是见友心喜，方醉至迷乱，未能礼终。”

nbsp;nbsp;nbsp;nbsp;“如此待客不周，”

替哥哥开脱几句后，他深吸口气，再次行礼：“还请子至怜愚兄一片赤心，谅他扰乱。

也厚颜请子至再于寒舍多留数日，好叫我那兄长酒醒后亲自请罪，稍作弥补。”

nbsp;nbsp;nbsp;nbsp;虞临面无表情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尊兄赤诚好客，临岂有怪罪之理？恭嗣言重了。”

nbsp;nbsp;nbsp;nbsp;他声线虽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刘廙还是清楚地听出，对方确实无不悦或怪罪之意，心口大石终被放下。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今晚这连续折腾了两回，又临近日出，虞临的睡意早已荡然无存。

nbsp;nbsp;nbsp;nbsp;“若府中有藏书之舍，”

他直截了当道：“不知可否劳烦恭嗣代临走上一趟，取书几册，借临一观？”

nbsp;nbsp;nbsp;nbsp;刘廙身为郡守从事，书房中自是贮有机密，因而虞临并未要求进入书房，只请刘廙取来些他不曾读过的书籍，来打发一下等待所需的这一两天。

nbsp;nbsp;nbsp;nbsp;刘廙自无不应之理。

nbsp;nbsp;nbsp;nbsp;他哪里知道虞临的文学基础只不过刚打了个地基，切实是对他的藏书颇感兴趣。

nbsp;nbsp;nbsp;nbsp;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识透人情，才故意抛出件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的小事来揭过今夜。

nbsp;nbsp;nbsp;nbsp;又深深钦佩虞临手不释卷，好夜思经传之姿，真可谓沉深好学、孳孳不倦——也愈发坚定了要尽快将虞临引荐于太守陈登的心思。

nbsp;nbsp;nbsp;nbsp;刘望之闹腾了一晚，在辰时睡下，直至日昳方醒。

nbsp;nbsp;nbsp;nbsp;宿醉带来的头疼欲裂自不用提，在意识到自己醺然下到底对虞临行了何等荒唐事后，他当即吓得面如白纸，连履都顾不穿，径直狂奔至中堂。

nbsp;nbsp;nbsp;nbsp;见虞临神色安然，一派专心读书的闲逸沉雅之姿，心神才稍稍定下。

nbsp;nbsp;nbsp;nbsp;“子至啊！

！

！”

nbsp;nbsp;nbsp;nbsp;他大喊一声，情感充沛得几要当场落泪。

nbsp;nbsp;nbsp;nbsp;继“子至亦未寝”

后，虞临又应付了他好一阵，才叫刘望之真正平静下来。

nbsp;nbsp;nbsp;nbsp;虞临原以为要如刘廙所言那般，在对方带走自己名刺代为呈上后，至少需等上两日。

nbsp;nbsp;nbsp;nbsp;殊不料这日哺食未至，便有仆役恭敬来请，道是功曹陈矫有请，望他愿至宅中一见。

nbsp;nbsp;nbsp;nbsp;虞临于是放下手中这册读了大半的书，又婉拒了过度热情地要陪同的刘望之，随仆步行至距刘氏子居所不过百来米远的陈宅。

nbsp;nbsp;nbsp;nbsp;行至中途，他与一辆疾驰而过的车擦肩而过。

nbsp;nbsp;nbsp;nbsp;他并未注意乘客的模样，只将观察重点放在了这种之前没有见过的车子上：制式大致形同最常见的轻车、但在车轮顶部却装有两面方形车耳，且有一面被漆成红色。

nbsp;nbsp;nbsp;nbsp;他很快忆起书中所读过的内容：轓车具车耳，一侧为朱色，则车中所坐之人，必是六百至千石之官吏。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辆车最初会引起他的注意，还是那连被滚动车轮掀起的扬尘都无法掩去的一缕馥香。

nbsp;nbsp;nbsp;nbsp;以及……对方好似向他投来了一眼。

nbsp;nbsp;nbsp;nbsp;虞临的面上无波无澜。

nbsp;nbsp;nbsp;nbsp;——连那么短暂地擦身而过的功夫都能闻到，看来又是一位熏香的深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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