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文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正文完（第5页）

nbsp;nbsp;nbsp;nbsp;她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她只是随口一问，可是出口之后心里却开始害怕。

不知为何，她即怕坏的答案，又怕好的答案。

nbsp;nbsp;nbsp;nbsp;这男人只有一条腿，可成泉却不敢小觑。

nbsp;nbsp;nbsp;nbsp;她想不到，这普通小城中，竟藏有这样的人。

nbsp;nbsp;nbsp;nbsp;于是圣人真是神龙所化的传言就这么慢慢地在京中传开，并有了许多佐证——有人说她姊在宫中当差，曾经见到过无数色彩斑斓的小龙飞舞圣人左右。

又有人说出征寒魁之事，她亲眼看到龙纛之后有一条宝光灿灿的巨龙，就是那条龙横扫了战场，教寒魁望风而降。

nbsp;nbsp;nbsp;nbsp;这怎么能是瞎编呢——你看看，寒魁和王和太子都押进京来了！

nbsp;nbsp;nbsp;nbsp;是龙，圣人是龙，这话在每个人口中穿来穿去，传出各种各样或真或假的故事。

是龙好哇，圣人践祚以来风调雨顺，朝中鱼肉百姓的奸佞也处置了，边疆也太平了，是龙有什么不好？

nbsp;nbsp;nbsp;nbsp;只盼望着这龙万寿无疆！

nbsp;nbsp;nbsp;nbsp;这些议论，赞美，憧憬，闲谈就这样化作无数金光，如落雨一样涌向朱红的宫墙之中。

nbsp;nbsp;nbsp;nbsp;朝外议论纷纷，朝内一片忙乱。

忙乱之中，才有人想起来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聂左相哪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聂云间不在这件事连红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这人叫圣人拘在身边了，圣人不见人他也跟着不见人。

可如今圣人回来了，这人却真长翅膀飞了。

nbsp;nbsp;nbsp;nbsp;朝中知情的人你问问我，我问问你，都问不出个什么来，倒是绛山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左相在绛山现身过。

nbsp;nbsp;nbsp;nbsp;可如果这是胡说，左相如今究竟是在何处呢？

nbsp;nbsp;nbsp;nbsp;聂云间伤得很重。

nbsp;nbsp;nbsp;nbsp;那些兵刃是实打实地刺进了他的身躯，几乎将他肢解，虽然绛山君用神力强行弥合了他的伤口，但那些外泄的生命力一时间却再难以返回身躯之中。

nbsp;nbsp;nbsp;nbsp;他变成鹤蜷曲在她的怀里，时睡时醒，只觉得自己在混沌中度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又被一双手从混沌中拉出，放入层层垂帘，郁金焚香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这里是曾经囚禁他的寝殿，如今却变成了他养伤的巢。

nbsp;nbsp;nbsp;nbsp;有时他觉得有一条微微带些温度的蛇缠住他，温柔地展开他蜷曲的翅膀，用浸润骨髓的快意盖过他的痛苦。

有时他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人形，在手指与蛇尾的爱抚下轻轻战栗。

身体里那些裂缝，暗伤被温和的力量一次次盈满，直到弥合如初，直到他的魂魄不再飘忽。

nbsp;nbsp;nbsp;nbsp;聂云间醒来时是半夜，窗外月色如水。

他披衣而起，沿着舞动的纱帘走出殿去。

这里虽然是寝宫，但一个值夜的宫人都没有，门半开着，外面一片银白。

nbsp;nbsp;nbsp;nbsp;他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门前，双手合十，袈裟如雪，回头且怨且叹地望着他。

聂云间心下一动，知道这是谁，并无畏惧地走过去。

nbsp;nbsp;nbsp;nbsp;“陛下伫立月下，炫目非常，”

聂云间咀嚼着词汇想怎么说，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如同要踏月而去，我心生惶恐。”

nbsp;nbsp;nbsp;nbsp;封赤练笑笑，抬手给他看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万千金线。

“那些星宿摆了我一道，如今我想离去可不太容易了，除非找到一个明主禅让。”

nbsp;nbsp;nbsp;nbsp;聂云间默然垂眼，仍旧握着她的手。

封赤练回攥两下：“你有什么愿望么？”

nbsp;nbsp;nbsp;nbsp;聂云间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的答复，直到她把她的双手交叠在他手上。

nbsp;nbsp;nbsp;nbsp;他已经付出了他的全部，生的时间，死的时间，那只白鹤翩翩落入赤蛇口中，心甘情愿地与她交缠，直至永年。

nbsp;nbsp;nbsp;nbsp;正文完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