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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片塞进了梁倏亭嘴里,不冷不热的温水紧接着被一把勺子送进口中。
戴英的声音温柔到完全是梦中才会有的,“啊,张嘴,吃下去就舒服了。”
戴英叫了“亭亭”
吗?应该是错觉吧。
梁倏亭的母亲会叫他亭亭,高中的戴英知道后开玩笑似的叫过两声。
仅有那两声。
在Omega信息素和药物的作用下,梁倏亭陷入了深睡。
这是和宁柠分开后睡得最舒适的一觉。
睡来时,梁倏亭浑身舒坦。
他记得他出了一身汗,身上却十分清爽,是被人妥帖地擦拭过身体,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戴英?”
他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房门打开,是戴英:“睡醒了?”
“谢谢。”
梁倏亭说,“辛苦你照顾我。”
“我没做什么。”
戴英站在门边没动,手还握着门把,要进不进的。
“医生跟你说了我的情况?”
梁倏亭率先步入正题,“你怎么想?”
戴英说:“我怎么想不重要,要看你怎么想吧?我是来给你治病的,选择权在你。”
这种事,选择权怎么会在单独某个人的身上?梁倏亭不想再纠结下去,就说:“我让秘书送我去医院,今天麻烦你了。”
戴英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垂着眼,嘴唇闭合,唇角往下坠。
梁倏亭分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做一次吧。”
戴英说。
“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
戴英最终还是进入了梁倏亭的房间,不是走进来,是扶着墙单腿蹦进来的——他的裤管又长又宽松,料子挺括,梁倏亭之前看不出来他没有穿假肢。
戴英坐到床边,爽快地解开裤子,用健全人来看稍显别扭,但又十分熟练的动作把外裤脱了下来。
“先说好,无论如何,这个不能脱。”
衣物之下,他光裸的右腿完完整整、健健康康,而左腿的残肢大概在膝以下十厘米,穿着从残肢末端包裹至大腿根部的黑色长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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