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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赤玉蛊没什么记载，恐怕唯一的文书就在元英那里了，因此三人只知道是蛊毒，却不知道是什么蛊，没法对症下药，除了偶尔会发作，也是毫无头绪。

nbsp;nbsp;nbsp;nbsp;青溪不想说是因为梦到了燕槐序，敷衍道：“突然想到而已，道长别多心。”

nbsp;nbsp;nbsp;nbsp;陈桐清不干：“如果发作，一定得告诉我。

沈大夫给你的安神香用完了吗？”

nbsp;nbsp;nbsp;nbsp;“安神香治不了我的毒，”

青溪浅笑了一下：“而且我都习惯了，不妨事。”

nbsp;nbsp;nbsp;nbsp;陈桐清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是感叹青溪这两年越来越像白婉意了。

大方得体，周到细致，她小时候偶尔还会无理取闹耍耍小性子，现在马上及笄了，稳重得像个大人。

nbsp;nbsp;nbsp;nbsp;青溪心里有一万个主意，嘴上也不肯透露分毫，陈桐清识趣地不说了，片刻后，突然一拍脑门：“对了，今日别忘了去驿站看看，你老师恐怕给你写信了。”

nbsp;nbsp;nbsp;nbsp;青溪眼睛唰一下亮了起来：“果真？”

nbsp;nbsp;nbsp;nbsp;陈桐清耸耸肩：“我听驿站的姑娘说的，有你的信，除了燕将军，谁还知道我们在江南？”

nbsp;nbsp;nbsp;nbsp;青溪立刻拿起了伞，要走了才想起来，她看了一眼沈灵均，对方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不管这边。

青溪又看了一眼陈桐清，陈桐清摆摆手道：“唉。

去吧去吧，你昨晚刚熬了大夜照顾病人，今日给假。”

nbsp;nbsp;nbsp;nbsp;青溪于是提着衣摆飞速溜走了。

nbsp;nbsp;nbsp;nbsp;当初将军府里的嬷嬷一封家书递到边疆，燕槐序是很不同意青溪跟着陈桐清去江南的，她觉得青溪年纪太小，出门在外身边就陈桐清一个，不太安全。

但她远在边疆，实在管不住青溪一颗要出走的决心，最后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nbsp;nbsp;nbsp;nbsp;只有一样，青溪每次出门，不管远近，必须跟她写信报备。

nbsp;nbsp;nbsp;nbsp;青溪乐得报备，那一张薄薄的信纸，只要寄回来，她必得先凑近闻上一闻，虽然路途遥远早就没有味道了，但她也能凭借几道墨痕想象燕槐序写信时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青溪跟陈桐清倒是每年都回京，但燕槐序已经五年没回来了，边疆太忙，前几年是商路，后来狄人又总是捣乱，往西一点各个小国家都想分一杯羹，永远没有太平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青溪只好盼这一封信，见字如晤，也算寄一点思念。

nbsp;nbsp;nbsp;nbsp;燕槐序的信一向内容不多，也没有问候，如果有事她就会用寥寥数语讲清楚，没事就干脆不写。

这次的信纸上只有短短八个字：“归期已定，腊月十八。”

nbsp;nbsp;nbsp;nbsp;青溪不可置信地盯着“归期已定”

看了又看，看得快把信纸盯出洞来，她狠狠地闭了闭眼，又睁开，发现不是幻觉，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如今才六月，但青溪已经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长翅膀飞回京城去，呆在家里每天数日子数到腊月十八，每一天都离燕槐序更近一点。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燕槐序现在是什么模样……但青溪很像让燕槐序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

nbsp;nbsp;nbsp;nbsp;可能都比燕槐序更高了。

nbsp;nbsp;nbsp;nbsp;青溪把那张薄薄的信纸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贴身的衣服里，心跳越来越快，几乎有点寸步难行。

nbsp;nbsp;nbsp;nbsp;她稳了稳心神，又呼出一口气，回了聚集病人的地方，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nbsp;nbsp;nbsp;nbsp;陈桐清打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叹了口气，觉得国将不国，把药根随手泼在泥巴地里，洗好了碗，问道：“燕将军要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青溪点了点头，帮她接过药碗，补充道：“除夕前就能回来呢。”

nbsp;nbsp;nbsp;nbsp;陈桐清笑着摇了摇头，骂了青溪一句没出息，紧接着沈灵均就跑出来了，她直愣愣地冲过来，在院子里站了半天，突然道：“我要去挖赤玉。”

nbsp;nbsp;nbsp;nbsp;陈桐清愣了一下：“干嘛？你不知道长时间接触赤玉的人会生病吗？而且这矿石我们之前已经研究了呀。”

nbsp;nbsp;nbsp;nbsp;沈灵均煞有介事地摇摇头：“不，一定还有没发现的秘密。”

nbsp;nbsp;nbsp;nbsp;沈灵均突然抓起青溪的手腕：“我问你，你接近赤玉的时候，身体里的蛊有反应吗？”

nbsp;nbsp;nbsp;nbsp;青溪摇摇头：“或许是时间不够？我们见过的病人，至少都是在矿井上工过几个月的。”

nbsp;nbsp;nbsp;nbsp;沈灵均眯着眼睛，喃喃道：“我总觉得你体内的蛊毒跟这矿石有说不出的联系。

你最近有发作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