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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式苦笑道:“不是归昧不让他解,而是因为这孩子灵力太低微了,解不开。
他毕竟是元微的孩儿,归昧怎么会不认他呢?年轻人,还是得多修炼呐。”
出发前一天,戚隐去了思过崖。
夜色浓稠,像化不开的墨。
他爬到崖上喊了声“狼兄”
,然后纵身一跳。
底下一个白影蹿过来,他将手枕在脑后,躺进了狼王软蓬蓬的毛里。
“臭小子,你也太嚣张了,把老子当什么了?坐骑吗?”
狼王骂骂咧咧,“要是老子不过来,你非得摔成肉酱不可。”
“那你这不是过来了么?”
戚隐懒洋洋地望着天,“狼兄,年底无方罗天论道,我明儿就得走了。”
“就你还论道,得了吧。
无方那帮牛鼻子道士,虽日日臭着个脸儿,但能耐是真能耐。
你们凤还这帮崽子除了云知勉强够看,其他的给人提鞋都不配。
啊,对了,”
狼王道,“让你哥哥去,你哥哥是天生的煞星,让他去,无方那帮老不死的也得让道儿。”
“我就是去长长见识,转一圈儿我就回来了。”
戚隐坐起来,道,“狼兄,我这次去无方,说不准会见到我那个死鬼爹,不定是死的还是活的,你有没有什么话儿要我转达?”
“……”
狼王沉默了一阵,金色的眸子明明灭灭,过了半晌,戚隐听他道,“老子与你那个死鬼爹一别,算算也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老子座下一只癞皮狼抓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长得瘦不拉几,身上没有半两肉,做饭倒是挺好吃。
你爹受托而来,与老子大战。
那一战战得昏天暗地,老子惜败两招,身上挂了彩。
但最后关头,老子奔行云上,打眼一瞥,正好瞧见那姑娘在山涧里洗澡。
老子一脚把你爹踹到那山涧里,哈哈哈,老子打不过他,那姑娘倒是可以,把你爹打得头破血流。”
“你这也太阴了。”
戚隐无语。
“你们凡人怎么说来着?兵不厌诈。
谁让你爹脸皮薄,若是老子掉进去,老子才不慌,挺腰子就上,恁娘们光溜溜,哪敢和老子废话?”
狼王哼了一声。
“你们在哪儿打的?”
戚隐问。
“乌江。”
“……”
戚隐呆了,这厮说的那姑娘不会是他娘吧?
“阔别十八年,老子活了这许久,寿元估摸着也快到头了。”
狼王站起身来,风拂过耳,一身雪白皮毛浪潮一般翻卷,“小子,若见着你爹,跟他说,他日黄泉相逢,吾定要再与他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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