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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玉担忧道:“会不会撕裂伤口?”
“无碍。”
樊长玉见他坚持,便随他了,回家继续筹备大婚。
宴请宾客是少不了的,她拿出一两银子去买了一头猪,掌勺的厨子赵大娘帮她去邻里走了一趟,请了擅做菜的婶子明日过来帮忙。
还有喜糖糕点也得备一些。
说是一切从简,但零零总总的开支一并算下来,她手上三两银子,愣是花得一分钱都不剩。
樊长玉一直忙到亥时都没来得及歇口气,赵大娘膝下无儿女,帮她筹备婚礼就跟替自家闺女操心似的,跟着她忙里忙外。
等长宁入睡了,赵大娘还神神秘秘塞给她一本小册子。
樊长玉翻了一眼就赶紧合上了,半是尴尬半是窘迫:“他伤成那样,这个就用不着了吧……”
赵大娘瞪她一眼:“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樊长玉只得硬着头皮把那册子收下了。
裁缝娘子是个手巧的,当天夜里就赶好了一套喜服送过来。
樊长玉原本只想替谢征做一身,没想到裁缝娘子想方设法省下布头,愣是给她也做了一身同色的。
裁缝娘子笑着道:“大婚新人哪能穿不一样的衣裳,我瞧着那匹料子剩下的还能再给你做一身,便赶工做了出来,手艺不好可不许嫌弃。”
樊长玉以前在裁缝娘子那里做过衣裳,留有裁衣尺寸。
樊长玉心中百味陈杂:“多谢方姨。”
裁缝娘子催促道:“快去换上让我和你大娘瞧瞧,要是不合身,现在还能再改改。”
布料不够,裁缝娘子将喜服样式裁得极为简单,跟寻常衣物瞧着没甚区别,不过样式落落大方。
樊长玉进屋换上后出来,赵大娘和裁缝娘子瞧着都说好看,裁缝娘子打趣道:“明日那盖头一盖,就是个貌美如花的新娘子喽!”
樊长玉问:“既是招赘,那盖头不是该给新郎盖上么?”
裁缝娘子和赵大娘都笑作一团:“你这丫头……”
樊长玉纯粹只是好奇,毕竟真要让那厮盖上盖头入赘给自己,她怕对方当场翻脸。
提起新郎官,裁缝娘子倒是好奇起来:“听说你那招赘的夫婿是在虎岔口遭了山贼被你救回来的,长得俊不俊?”
樊长玉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大娘就先替她回了去:“明日大婚你不就能瞧见了么?”
裁缝娘子笑着说是,又打趣了两句,才归家去了。
赵大娘独自跟樊长玉说话的时候,想着这闺女明日就要成家了,又忍不住替她心酸:“那些大户人家的闺女,成亲当天才叫人从绣楼上背下来,坐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去夫家……”
樊长玉没伤感起来,反倒是想起了自己同言正说,明日让赵大叔背他下楼,他冷着脸当场拒绝的情形。
他拒绝的原因,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
这一夜灯火迟迟未熄的,除了樊家,还有几户之隔的宋家。
宋母起夜见儿子房里还亮着灯,扣了扣门道:“砚哥儿,都这么晚了,该歇着了。”
房内传出男子平和的嗓音:“我温完这卷书便睡。”
宋母半是心疼儿子,又半是欣慰,说了句“别看太晚”
便回房去了。
屋内,烛影高照,宋砚手持书卷却半晌未翻动一页,砚台笔墨早就被打翻在地,一室狼藉。
握着书卷的那只手,亦是用力到指节泛白。
她,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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