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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有义,兼顾法度,这几日朝野对梁王的风评有所好转。”
就褚承谨那狗脑子,一头碰死了也想不出这套连环招来。
这个她能猜到,女皇也能猜到。
裴恕之谦和道:“谈不上指点,举手之劳而已。”
捧得高才能摔的狠,蠢人做蠢事,何奇之。
蠢货改过自新了,众人对他怀有期待了,此时再犯大错,众人方知狗改不了吃屎,才能叫所有人对他心灰意冷。
魏国夫人:“少相足智多谋又仁义宽厚,难怪陛下多有倚重。
听说楚王妃乳母之子毛甫慈死了,少相可有耳闻?”
话题转的突兀,随之而来她探索的目光。
裴恕之反应奇快,微笑道:“夫人忘了,如今的楚王妃姓陈,是五年前陛下牵的姻缘。”
魏国夫人步步紧逼:“毛甫慈尸骨遭到野狗啃噬,残缺不全,不过还能验出生前受了不少罪。
少相真的全然不知么?”
裴恕之神色阴晦:“家奴背主,若还能叫他好好活着,裴氏也未免太软弱了。
夫人收买了一次线报,难不成还要保他终生安荣?”
魏国夫人目光锐利,“少相这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姑母是暴毙而亡,夫人忘了么。”
裴恕之不紧不慢的周旋。
魏国夫人盯了他片刻,开口道:“……说的也是。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毛甫慈死活,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裴恕之轻叹一声,低声道:“多谢夫人宽厚。
数月前祖母得知毛贼所为,气恨交加,微臣险要多丁忧九个月。
唉,姑母再轻狂任性,也是祖母的亲骨肉。
舐犊之情,如何割舍。
纵是过了十几年,一想到姑母盛年亡故,祖母依旧痛彻心扉。”
魏国夫人继续向前走。
她似是一块亘古不变的玄武岩,永远坚硬冰冷,外界任何变化都不能叫她动摇分毫。
听到裴恕之最后一句话时,她脸上虽无表情,周身气息却变了;沉默的背影透出淡淡的伤感,思念,痛楚。
裴恕之何等敏锐剔透,立刻捕捉到这极轻微的变化。
他没有追加试探。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在长长的宫道上缓步而行。
为了迁就老妇的步距,裴恕之尽量放慢自己的步伐。
魏国夫人再次开口:“听闻薛夫人又病了。”
“姨母本就体弱,难忍酷热,又用不得冰,真是为难大夫了。”
“少相千金所求的高丽白参,兴许有点用。”
裴恕之苦笑,“夫人神通广大,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没那么神通了,已经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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