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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旬还未咽下的酒全然喷了出来。
“你叫我什么?”
夏惊秋装不下去了,他又气又恼。
“啾啾。
州狱之中,夏娘子哭得那么大声,我早就听见了。”
娄简托着下颚问,“夏小郎君为何宁愿流落在外,也不愿回京。”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你问,我就得回吗?夏小郎君是用岑州司马的身份发问,还是用朋友的身份关心?”
娄简不急不慢地调戏着夏惊秋。
“这样,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胡吣扯谎。
可好?”
娄简点了点头,示意夏惊秋先说。
“还不是为了赐婚。”
夏惊秋正经没一会儿便袒露出小孩子心性来,“大烈律,驸马不干政。
我可不愿做笼中雀。”
夏惊秋斜了娄简一眼,“该你了。”
“我随师父姓,简,也是师父给我起的名字。
意思是,余生事简。
不过,我的确是家奴之子,名字嘛……”
娄简顿了顿,“儿时的称呼不作数的。
无非是如小猫小狗一般的贱名罢了。”
娄简靠在凭几上,托腮而笑的样子落在了夏惊秋眼底。
她像极了夏惊秋儿时认识的一位故人。
“你这么瞧着我干嘛?”
“你像……一个人。
不过,她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娄简哄然发笑:“接下来夏小郎君是不是要赋酸诗一首,悼念故人了?”
“你话本子看多了吧。”
夏惊秋蹙起眉来,“我是说真的,我年少时京都的望京仙子名极一时。
她十四岁就精通琴棋书画,才思敏捷,慧如星火,又精通舞艺,上元宴上我曾远远瞧过她起舞。
霞衣席上转,花岫雪前朝。”
“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人……”
浅浅的酒水在杯盏中晃动,溅出一滴酒花落在娄简的指节上,她不屑道。
“怎么没有。”
“说得好像你真真切切瞧见过她一样。”
“当然,她是镇国公宁远山的次女,宁亦安。”
夏惊秋斟了一杯酒,“后来,我碰巧见她解下面纱,我真切瞧见了,当真如仙子一般好看。”
娄简端着酒盏的手松垮了下来:“那时候你还没马腿高,十来岁的小屁孩一个懂什么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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