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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其事地将纸箱摆在蓝色铁门前,上头没有任何署名,但只要纪晨风能打开看一眼,就绝对会知道是谁写的。
这是我欠他的回信……
调整了下纸箱摆放的位置,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转身离开,在下楼梯时,远远便看到长阶底下有两个人并肩往上走来。
哪怕只是个模糊的身影,我都能认出其中一个就是纪晨风。
还没做好重新面对他的准备,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动机。
慌乱下,我原路返回,越过蓝色铁门,跑进了走廊更深处,闪身躲到了一处堆放得比人还高的泡沫箱后。
几分钟后,纪晨风带着个陌生男人走了上来,停在了自家铁门前。
两人手里提着袋子,像是刚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
“咦?你有快递啊?”
陌生男人约莫三十不到,长相颇为粗犷,听口音似乎是北方人,身高虽不及纪晨风,但身材可以称得上魁梧。
他从地上捧起那只纸箱,颠了颠道:“挺重耶。”
纪晨风从他手里接过那只没有任何信息的纸箱看了眼,疑惑地蹙眉:“我没有买过东西。”
他跟三个月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穿着宽松的休闲T恤,全身清爽,看着就像放假在家的大学生。
“是不是熟人寄给你的你忘了?唉进屋拆吧,我热死了……”
“有这么热吗?”
纪晨风笑着将纸盒递还给对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拿出钥匙迅速开了门。
男人推着他进了屋:“您冰肌玉骨,不怕冷不怕热,跟我们这种俗人怎么能一样呢……”
铁门“啪”
地关上,隔绝了两人有说有笑的对话。
原地待了会儿,我从泡沫箱后缓缓步出,来到铁门前,视线恨不得穿透铁板,看到里面的情形。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只是三个月,纪晨风身边就有了这样一个人?看起来还很亲密?
他对他笑了,他们一起去买东西,还一起回家……
那是他的新男朋友吗?只是三个月,难道他已经爱上别人了?
一步步退后,转身疾步冲下楼梯,不管是否会因此跌倒摔折脖子。
回到平地,我撑着膝盖喘息了片刻,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随身药盒,往嘴里倒了一颗抗焦虑的药物。
没有水,只能干咽下去,有糖衣包裹的关系,并不会太苦。
往能叫到车的大路上走,我掏出手机翻找出阿瑶的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进康复医院前,我已经将她的所有酬劳结清。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用上她了……
还好当初没删她电话。
“喂,大佬?”
阿瑶很快接起来,道,“不是说不用跟着纪晨风了吗?是还有什么别的指示吗?”
回头又看一眼纪晨风的家,蓝色的铁门异常醒目,就算离得远了仍能看得清清楚楚。
“替我查一个人,我马上要他的资料。”
纪医生:
今日立夏,中午的饭难以下咽,但汤还不错。
午睡时觉得有些吵,起身一看发现防护网上站了只喜鹊。
据说遇见喜鹊就会有好事发生,我不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才是好事,只希望它不要再吵到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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