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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的态度让灶门炭治郎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没再试图去拿刀,只是放轻声音,继续说道:“屋子里的那些东西我都看见了,我也听说了花街那天之后的事情。
你已经替妈妈他们报仇了,到这里已经就可以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灶门炭治郎慢慢靠近,“鸣一哥一直以来……都在担心什么呢?”
宇多鸣一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这句话像是问到了青年长期以来压抑的心底,那一瞬间,紧闭的阀门宣泄打开,灶门炭治郎终于从宇多鸣一身上闻到了情绪的味道。
可嗅到那一瞬间,少年愣住了。
是恐惧。
那恐惧强烈到让仅仅只是用嗅觉闻到的炭治郎都要反胃不适,心理性叠加生理性的痛苦和恐惧化为细密丝线穿入骨髓,缠绕到了局外人身上。
炭治郎想说点什么,可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恐惧弥漫,虚无缥缈地承载着那名青年自从海外回来的全部意志,连带着让他也难受到不适,心脏在急促跳动。
宇多鸣一瞳孔无神,安静地望着他,翕动嘴唇了一下,仓促又微弱地吐出一句话:“……我做过一个梦。
那梦里没有你。”
那个让他恐惧的梦里,灶门炭治郎死了。
他分不清到底那个梦是幻觉还是现在才是幻觉,让他不想清醒的是,这次的梦里有灶门炭治郎。
活着的、会朝他笑的,灶门炭治郎。
他其实很明白,如果这只是他在云取山上的坟墓前最后看见的一个幻觉,那一切不过过眼云烟罢了,很快就会消散。
可对宇多鸣一来说清醒沉沦又怎么样,只要炭治郎还活着,他宁可永远都在幻觉里。
所以在和灶门炭治郎重逢之后的宇多鸣一竭尽全力地遏制本能,尽管无法维持得完美无缺,但也在尽力不给少年带来麻烦。
可是,为什么。
连幻觉和梦都处处在提醒他,他曾经失去过这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宇多鸣一兀地攥紧了赫刀,为什么该死的诸天神明总要从他这里夺走他的一切?!
他向前踏出一步,压着的手抑制不住的抬了起来,杀意倾泻而出。
青年固执地、又仿佛是在梦中摇摇晃晃地呓语:“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不能再让你置身险地……哪怕这只是一个梦……”
哪怕这只是一个梦。
他也祈求灶门炭治郎安全无忧。
宇多鸣一的意识在深渊边缘摇晃,他提着刀,再次向前,一脚踏空。
却不防被少年咬住这个机会,抓住他抬手这个空隙,黑色日轮刀立刻从防守转为突进,‘锵’一声轻鸣,倏地将赫刀压了下去。
宇多鸣一下意识地将锋利的一面错开,而这瞬息间的功夫,少年已经已经欺身上前,靠近到了呼吸交融的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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