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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引4（第3页）

“下贱胚子！

还敢说谎！

今晚不许吃饭！

滚去缝衣服！

没缝好，也不许睡觉！”

“娘亲！

娘亲！”

阿鸢听得火大，也当即知晓这其中发生情景必然就是莲生的心结心魔。

她匆匆收回那正与重新凝聚起的邪魔气相斗的银白神力，运力往前一探，深入了水漩涡。

一阵天旋地转后，阿鸢抖去身上阴冷之感，眨了眨晕眩的眼睛，瞧见周围景象大变为寻常街巷后，又瞧见眼前院门口，站着个比白日里见到的莲生更小的十三四岁小女孩，扎着双螺髻，长得俏皮可爱，可偏偏遇着了混蛋家人，被欺负骂得眼里坠泪，脸颊沾灰，好不可怜。

“你是谁？”

才出门的小莲生因眼前阴影，抬起头，紧抓着衣角，怯怯地看着她。

似乎因神器认了主，阿鸢心中对莲生的怜惜更止不住。

她俯身想为小莲生拭去泪水，却被人瑟缩躲开。

阿鸢顿了顿，放下手，温和道：“我是阿鸢。”

“阿鸢，阿鸢。”

小莲生叠声重复，歪着头说：“姐姐的名字真好听。”

“你的名字也……”

阿鸢忽然顿住，想起小莲生改名前那个糟心的‘招娣’，恨恨看了眼门里由邪魔气化来招引莲生心魔的两道人影，改口道：“你想有个好听的名字吗？”

“想。”

小莲生抹去泪水，毫不犹豫道。

阿鸢笑一声，道：“人之名姓，盖由父母起，但天下总有坏心眼的父母，所以我们总可以自己为自己改个好听的名字，代表新生。

此为大事，不能由旁人代劳，不若你自己取一个吧。”

“那该取什么名字呢？”

小莲生不知所措。

“你喜欢什么？”

阿鸢想着白日里她改名的情形，问。

“莲花！”

小莲生眼睛一亮，说：“街东面住着的张娘子家中，有一缸莲花，粉嫩娇艳，很漂亮。”

“那我们便用莲花取名。”

阿鸢循循善诱：“你想取什么名？”

小莲生垂眸，想了好一会儿，呢喃道：“阿莲。”

啊，这是跟着她名字形式来了。

阿鸢眨了眨眼，想提醒个好好活着的生命之生字时，小莲生却犹豫着问：“姐姐要陪我去看莲花吗？”

阿鸢不知此心劫识海内外的时间差别，正犹疑着混过去，想继续提醒其余现实线索，唤起她本心时，却又听小莲生问一遍：

“姐姐，去看莲花吗？”

这次，小莲生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她，眼中一片晦暗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