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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母亲用情至深,对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骨血却冷情至斯,可真够讽刺的。
不屑归不屑,蕙质还是很识时务的。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如今这个局面对她十分有利,她自然不会傻乎乎去挑破。
何况她也有很多东西要问元振,便顺水推舟,跟着元怀家的去到那个此前从未听闻过的院落。
蕙质到了地方才总算明白,府里平时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成百上千只眼睛,为何会对一座明晃晃的院落视而不见,原来只因这忆韫馆——
是建在地底下的!
与其说这是一所宅院,倒不如讲是一座墓穴。
蕙质站在元振身后,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墓碑,看着墓碑上“元振妻韫儿之墓”
的字样,心中百感交集。
她并没有怀疑这是元振故意做戏,跟她打亲情牌,因为墓碑上面的字样一看就年代久远,且墓碑本身十分圆滑光洁,必是有人十几年如一日细细抚摸才会如此。
叹了口气,蕙质哑口无言。
若说以前她还怀疑过元振对她母亲的真心,毕竟若真爱她的母亲,又怎会放任她受苦受难?然而现在,她不再怀疑,她确信元振对她母亲一往情深。
可这又如何呢?
她并未因她母亲的缘故得到过半分优待,想来她娘若在天有灵,见她活成如今这副模样,恐怕也要死不瞑目,恨自己走得太早,恨自己所托非人吧。
“你带我到这来做什么?”
蕙质淡淡垂眸,不愿再看墓碑一眼。
元振凝视着墓碑上的字样,缓缓说道:“先给你母亲上柱香。”
蕙质不置可否。
上完香,两人来到一侧的石桌旁坐下,元振看着蕙质,沉吟着说道:“你长大了,已经到嫁人的年纪,你……你想不想进东宫侍奉太子?”
蕙质迎上他的目光,“你什么意思?”
忽而想到什么,勾了勾唇角,讽刺道:“该不会是嫡姐要嫁给太子殿下,而我作为她的婢女陪嫁吧。”
“唉,你这说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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