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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又朴素的竹园里,荔知和谢兰胥一问一答。
小小的书房里竟然有了一丝寻常的温馨。
“你们感情很好?”
“不算疏远。”
秦氏流落异国他乡,非自愿嫁人生子,始终闷闷不乐,荔知对生母的记忆并不多。
秦氏只在提起自己的国家时才会兴致高昂一些,所以荔知总会变着花样问她关于大朔的事情,希望秦氏能够开心一些。
所以,她对秦氏其实还没有对大朔的印象深。
她不愿过多纠缠这个话题,顺着谢兰胥的话反问道:“殿下呢,殿下和双亲的感情如何?”
谢兰胥沉默半晌,笑了:“自然是极好。”
荔知已经开始熟悉他的防御机制了,这是很明显在说假话的表情。
谈话陷入缄默的时候,桃子和西瓜走了进来点灯。
原来天已经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谢兰胥大发慈悲,准许荔知下值。
荔知离开竹园后,马上赶回荔象升所住的耳房。
一副药下去,荔象升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能够睁开眼睛了。
“我来吧。”
荔知接过荔慈恩手里的药碗,妥帖地将汤药一勺勺送进荔象升口中。
荔象升定定地盯着她看,忽然,嘴唇蠕动起来。
荔知凑近,听见在他说:“……谢……谢。”
荔知先是惊讶,后是笑了。
“这是姊姊应该做的。”
她说。
看着荔象升睡下后,荔知让荔慈恩回去休息,而她继续守在耳房里。
“不行,上次就是荔知姊姊帮我守夜,今夜怎么说也该轮到我了——”
荔慈恩急道。
荔知拿出长姐风范,命令她回去休息,荔慈恩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荔象升躺在床上,看着妹妹走后,目光落在荔知身上。
“要是累就睡一会吧。”
荔知说。
荔象升摇了摇头。
“如果不想睡,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正好荔知刚看了地理志,神奇的山川湖光景色随口就来。
本来还摇头表示不困的荔象升像听天书那样,不知不觉就被她说进了梦乡。
漏风的耳房在寒冬腊月里冻得人手指生疼,但荔知看着幼弟的睡颜,心中却生出一阵暖意。
她捏紧荔象升的被角,倚着墙慢慢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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