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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抽下一条竹鞭,来人是个身形高挑的男子。
他正值弱冠,是力道大的年岁,动起手来毫不留情,宁亦安的手背瞬间生出了一条鞭痕。
“阿兄!
你帮着一个外人打我!”
宁亦安捂着手,愤愤不平,红着眼眶质问。
“哪有你们这么戏弄人的。”
宁问渠解下大氅盖在简三娘身上,“眼下湖水凿个窟窿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能复原,你们还叫人下水捡镯子,这明摆着是想杀人。”
宁问渠剑眉星目,发起怒来,气势如山倾倒。
“国公府怎会生出你们两颗毒瘤!”
宁问渠怒不可遏,追着两人抽了几鞭,“还不滚回房里念书!”
他朝着四下里看热闹的仆婢道,“你们也皮痒了不成。”
众人不敢再瞧半眼,四散逃开。
简三娘被宁问渠带回了院子。
他叫t?人生了一盆炭火,让婢子替简三娘换了衣裳,煮了热腾腾的桂花姜茶,看着简三娘全然喝了才肯“放过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那两个臭丫头欺负你,还手便是,我教你的身法便是这时候保命用的。”
简三娘放下茶碗。
她哪敢还手,只要稍稍顶撞了些,姐妹二人便会去主母那里告状,轻则饿上几顿,重则,撕皮削骨地打。
“算了,奴婢本就是婢子。
两位郡主责罚也是赏赐。”
简三娘摇了摇头。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我们都是阿耶的孩子。”
宁问渠替简三娘扎起小辫,“阿耶慈悲,即便是寻常的仆婢也不许苛待,下次她们再欺负你,你就去找阿耶。”
简三娘的阿耶不是什么短命的小厮,而是镇国公宁远山。
不过简清安没有名分,生下的孩子最多算个家奴。
府中仆婢虽人尽皆知,但没人敢多嘴。
若是阿郎与大朗在家,简三娘的日子还好过些。
若是二人一年半载的回不来,便如此番情景。
“今日又是为何?”
宁问渠扎好另一个小辫问。
“我自己当差不小心。”
“扯谎!”
宁问渠看出了简三娘的心思,“方才我遣人去问过了,今日先生考学宁亦安没答得出,倒是你对答如流。
这臭丫头八成是嫉妒了。”
在宁家,简三娘的身份一直都是个另类。
她既不是主子,也算不上真正的仆婢。
主子们厌恶她,仆婢们也躲着她,一来不想与她亲近惹得主母讨厌,二来……人嘛,不患寡而患不均,多半是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又怕你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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