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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娄简还是想活着。
东方曼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求生之志如此强烈之人。”
“阿简身上的钉子……”
许一旬脸色发白,蹙眉问。
“十几年了,铁钉早就和血肉长在了一起,每每发作便叫人动弹不得,若是在冬日,更是四肢僵直无力。
小简平日总睡在棺材里便是因为怕冷。”
许一旬僵在了原地:“那阿简的旧疾,当真是半点法子都没了吗?”
东方曼摇了摇头:“药石无灵。
眼下,无非是耗日子罢了。”
院子里,夏惊秋推着娄简来回转悠,笑得没心没肺,娄简则是陪着他疯玩。
许一旬问道:“阿简可知道?”
东方曼点头:“她一直都知道。”
暖风卷起树叶,沙沙作响。
许一旬握着手里的草药问:“阿简还有多少时日?”
“最多一年。”
许一旬想起了多年前鹤拓的一场洪灾,那年鹤拓下了半个月的大雨。
山体跨塌,洪水和泥土纠缠在一起。
一片,一片,吞噬了山下的村子和田地还有人命。
许一旬那时的剑法已有小成,可他还是救不了那些人。
甚至,在天灾面前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看着满目奔腾的洪水,他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第一次,明白了无能为力的意思。
许一旬鼻子酸胀:“为什么,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第五十六章(京都旧案,最后一案)被捕
“夫人,京都千目阁差人送来的信。”
翘檐青瓦的亭子外娉婷走来一名穿着淡紫色襦裙的婢子,暖风扬起婢子鬓角的碎发,也吹得珠帘哗啦啦作响。
帘子后,漆了丹色的案几旁,正坐着一名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
一双纤指微微泛红,铜制牡丹炉里升起一缕薄烟,朦胧了妇人的面容。
她执笔开口道:“说了什么?”
“秋哥儿前几月命千目阁查的人,娄简,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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