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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冉心头涌上一丝苦涩,正欲开口,却发现程应锦已先行下了车。
她连忙跟上,轻轻推开副驾驶的车门,绕过车身,站至程应锦身旁,目光诚挚:“谢谢你。”
似乎觉得仅此一句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感激,又急忙补充:“今后无论何事,只要你需要,只要不违背道义,我必当竭尽全力。”
程应锦被虞冉认真的神情逗笑,眼中闪过一抹温和:“好,我会记住的。”
平日里,这样的话语或许对他来说只是随风飘散的浮言,然而此刻,由虞冉口中说出,竟显得格外真切。
他深知虞冉舌灿莲花,惯用华丽辞藻,却在这一刻选择了最质朴的语言,这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诚与温暖。
或许,正是这份真诚,成为了他决定伸出援手的另一个原因。
而薛砚辞所期盼的,正是虞冉最真实的自我,如今她终于“归来”
,心中的情感亦如种子逢春,悄然萌芽。
程应锦无法做到置身事外,任由情感的潮水自由奔涌。
——
刚过七点,邹泽译从楼上匆匆而下,目的明确,直奔薛砚辞的房间,想要邀他一同用餐。
正当他从电梯口拐入走廊,不期然撞见了神色匆忙的程应锦,后者脸上的凝重与急切,不由让邹泽译心中生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虞冉发烧了,她说想吃青菜粥,我正准备去买。”
程应锦简短回答,欲绕过邹泽译离开。
邹泽译的目光不禁向程应锦房间的方向一扫,咀嚼着他的话:“是你带虞冉来的?”
程应锦解释:“她在回来的路上开始发烧,我放心不下。”
“来不及细说了,时间紧迫。”
这一次,他没给邹泽译继续询问的机会,留下这句话便踏进了电梯,留下邹泽译对着缓缓闭合的电梯门,脸色逐渐沉郁。
邹泽译无法抑制心中的波动,快步向薛砚辞的房间走去,手下的力度几乎将门板震得嗡嗡作响。
薛砚辞面露不悦地打开了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邹泽译压低了嗓音,声音中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虞冉在程应锦的房间里。”
言罢,他分明捕捉到了薛砚辞眼神中的细微变化,愤怒犹如被点燃的火种,瞬间在那双眼睛里汇聚。
看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薛砚辞的爆发了。
“我刚巧遇见程应锦,他说虞冉在途中发烧,他不放心,所以……”
邹泽译眉宇紧锁,语气中夹杂着不满,“我记得他房间是单人大床,又非套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邹泽译试图以此煽动薛砚辞的情绪,以为对方会按捺不住怒火,却不料话音未落,薛砚辞已转身返回房间,留下他一人错愕不已。
邹泽译怔怔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片刻之后,猛地用力甩上门,紧跟其后。
“就这样?”
邹泽译瞪圆了双眼,直视着薛砚辞,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打算让他们就这样共处一室,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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