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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年略一思索,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手腕一翻,直接将刀刃隐去了,眉头紧皱:“你想套出他们的剑宗心法,只怕绝无可能。”
剑宗心法乃各国不密之传,一旦泄露,剑招被破,日后在战场上哪儿还有性命可言。
但凡柳阙丹他们还有一点身为储君的责任感,就绝不会把剑宗心法吐露出来。
陆延见他说得笃定,不死心问道:“真的绝无可能?”
商君年冷冷勾唇:“只怕你让他们当男宠的机会更大些。”
得,又吃醋了。
陆延随手弹了弹自己被划破的衣领,故意凑上前委屈道:“国相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方才冤枉本王便罢,怎么解释清楚缘故,连一句赔罪也无啊?”
商君年拉不下面子道歉,转身背对着他,低头擦拭匕首:“只怕帝君让殿下接他们三个入府,正合了殿下的心意,每□□夕相处,岂不美哉?”
他话音刚落,腰间忽然一紧,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指尖一抖,连刀都拿不稳了。
陆延从身后搂住商君年,将下巴懒懒搁在了对方颈间,他偏头笑看着商君年,眼尾微微上翘,一双天生的风流眼:“本王想朝夕相处的人可不是他们。”
陆延的情话让人心软,心软中却也带着烦躁不安。
毕竟陆延荒诞风流之名在外,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情话,有三分为真,七分都是假的,商君年能辨权谋诡计,却不一定能辨对方的情话是否出于真心。
商君年思及此处,不禁皱了皱眉:“松开。”
陆延如果真的松了,那才是死定了,他闻言不仅不松,反而黏得更紧了一些,唇瓣贴着商君年的耳畔暧昧厮磨,声音蛊惑勾人:“国相大人也不帮我想个好法子,倘若不把剑宗招式套出来,父皇那儿可有本王的苦头吃。”
商君年被他吻得耳朵发烫,闭了闭眼:“殿下还是死心吧,套不出来的。”
陆延原本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商君年说得如此认真,他笑了笑:“你手腕如此厉害,连地牢里的死士嘴巴都能撬开,竟逼问不出剑招吗?”
商君年声音低沉:“这世间总有些东西重逾自己的性命,我问不出来,殿下自然也问不出来。”
陆延不服气:“若本王能问出来呢?”
商君年微微勾唇:“问?只怕殿下连话都和他们说不上一句吧。”
陆延:“……”
#我那一生要强不服输的心#
陆延偏偏不信邪,晚上的时候,他带着几名奴仆浩浩荡荡去了止风院,美其名曰送晚膳。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就不信这三名质子真的敢不搭理他。
“诸位大驾光临来小王府中做客,实在无甚招待,特备了一些粗陋饭食,还望不弃。”
陆延语罢拍了拍掌心,立即便有仆役上前在院中凉亭铺摆碗筷,热腾腾的饭菜一道接一道上桌,都是世间少见的珍馐美味,底下用炉子温着,哪怕天冷也不至于失温。
这还不算完,仆役布完菜肴,又在凉亭四周围了挡风的帘子,半透不透,既不会耽误赏雪,又能一定程度阻拦寒风,炭火炉子一升,里面暖烘烘的,比屋里也不差什么。
然而站在庭院中的三个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搭话。
柳阙丹坐在台阶上看书,从头到尾都没有给陆延一个眼神,仿佛那泛黄纸页上的字可以填饱肚子,然而上面的内容细看不是诗词,也不是治国策论,而是一封封家书,只是因为页数太多,摞在一起,便像是书了。
公孙无忧倒是被桌上的佳肴勾得饥肠辘辘,但他只是略有些窘迫的悄悄捂紧肚子,抿唇一声不吭,当年从天水穿来的锦靴已经从边缘破了个小口,也不知是布料太旧了,还是他长个子了。
赵玉嶂是唯一有情绪起伏的,他用一种恶狠狠的、悲愤的、像被人戴了绿帽般的眼神瞪着陆延,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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